爸秘书打来的电话,说是一家人好好吃顿饭,那时候,她就该想到情况会变成眼下这副样子。
一家人?
哪里有一家人该有的样子?
吃了饭,她和子墨坐沙发上看北京台新闻,他在看到爸爸出现的镜头时,小脸立刻放起光来。
小家伙很久没见到爸爸了吧。她这么想着,冲子墨笑了一下,可他愣是没搭理她。
犹如冷水当头浇下,她真是没辙了。
这样的子墨,同小时候的向北像极了,小小年纪就喜欢玩深沉。只是不知道,子墨要花多长时间接受自己。
她不禁抬眸看一眼空荡荡的二楼走道。
向北一吃完饭就上楼去了。她大概能猜出他这么做的用意,她也想和小家伙单独呆一会儿,希冀着能培养培养感情。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是热膏药贴了冷屁股。
两小时下来,子墨一个字都没说。小孩子要睡觉了,她送他回房间,他关门之前,终于开口了。
“姐姐,晚安。”
糯糯的声音,带点倦意,像是一掬温暖清澈的水,缓缓流淌进她耳膜。
随后,她在琴房找到向北。
他在发呆,她悄无声息的靠近他:“这把小提琴还留着?”
“现在子墨在学这个。”
“还会拉吗?”
他想了想,“你离开以后,我就没再碰过它。”
以前,他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老爱黏着她,她学琴,他也跟着学,动机不纯,学的却比她好,天赋异禀,对此她也很无语。
“向北。”
“呃?”
“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对我,只是执着。就像孩子执着玩具。”但他并不会爱上玩具。
“我不是孩子。”
“不是?”她笑了笑,“也对,都20了。”
“……”
“你想不想看看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酒吧,暧昧不明的灯光,丽影翩翩。
她点了杯马爹利。
酒保问向北。
“一样。”
酒保把酒杯放到他面前时,她已经喝完一杯。
“怎么样,这里?”
他环顾四周,“还不错。”
“不错?”她回味着这个词,突然拎了包包起身,“来,我们去下一家。”
三里屯没有夜晚,灯红酒绿,霓虹吊诡,风景旎丽。臣向北不是没来过,只不过没这么玩过。
景阳带着他一家店一家店地喝。他们酒量都不错,她眼里没醉意,但却醉倒了不少人,他们上前搭讪,见到他脸色不善地坐在旁边,也不在意,调笑的调笑,拉手的拉手,除了那个要揽住她腰亲昵的人被他拦下了,其余的他只冷眼旁观。
终于所有人都离开了,终于,又只剩臣向北和臣景阳两个人了。
臣景阳看一眼他,动一动嘴角,弯出妩媚而动人的笑靥,“我在美国的时候,工作日就在研究所里,昏天黑地的忙,不修边幅的样子,同事看了,没一个认同的。而一闲下来,我就到处玩,自己开车去拉斯维加斯,堵上一把,和长得不错的老外调情。小钱赢了一些,男人,却是一个都没留住。”
他看她,心里却平静。连他自己都奇怪,为什么,会这么平静?
终于,他在最后,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那……有没有爱上什么人?”顿了顿,补充道,“真心爱上的。”
她愣住了。
没有回答。
“没有?”
她迟疑了很久,才说:“有的。”
“……”
“只不过他……算了,不提也罢。”
臣景阳摆摆手,迅速干掉那一杯马爹利,起身,进舞池跳舞。
她腰线扭摆的妖孽动人,艳丽妖娆,却又是隐约的落寞,至少在臣向北看来,是这样的。
布兰妮的《giore》此时听来像是呻吟。她美丽的身躯,映入所有人眼帘,甜美的笑颜,迷蒙的双眼,令人垂涎,却也教人嫉妒,可一切,之于她,都是可以用不屑一故去面对的,她跳起舞來,是这样放肆。
一夜间,两个人穿梭于各个cb之间,臣向北大多时候都不发一言地看。
冷淡的眼睛。
臣景阳偶尔会朝舞池外的他投上一眼。心里想,这个男孩,是真的喜欢着自己的,可惜,在爱情面前,他太幼稚,即使有一颗聪明的头脑,但爱,和iq又有什么关系?
孩子的执着,不是不好,是很不好。
她的友情
西曼接到温晴微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图书馆看书。五点的夕阳照得整面玻璃呈现出橙红的暖色。
“晚上有课么?”她在那头问。
西曼想了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