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冷然。
“要不这样?”西曼拍拍他后脑勺,“你做完这些题,全做对的话,我就把游戏碟拿出来让你玩个痛快。”
小家伙脸上的冰山有点松动了。
西曼笑容无害,声音低低的询问:“行不行?”
子墨想了会儿,不确定地看向她:“可是……哥哥房间锁起来了。”
西曼找了两根回形针,扳直了。蹲在臣向北门外,双眼对上门锁。
子墨跟在她身后,她回头,就见子墨兴奋地看着自己。
她转回视线,回形针插进去,嵌进卡槽。耳朵也凑过去,仔细听锁孔里的声响。不一会儿,耳边传来很轻的“啪嗒”声。
bgo!西曼转动门把。门开了。
子墨再按捺不住,跳下椅子冲过来。
身后传来踢踢拖拖的脚步声,西曼突然回头,子墨正撞进她怀里。
“回你房间写作业去。”
西曼点点他鼻尖,趁其不备“砰”的关上门,落了锁。
这是她第一次进臣向北房间。
西曼印象里,男生的房间,应该是万佑礼那样的。带着浓烈又嚣张的色彩,数不清的封面夸张甚至妖冶的cd,球星的海报,永不整齐的床铺,一盆怎么也弄不死的仙人球。
臣向北的房间,有阳光混合青草的味道。墙上挂着梵高的画,向日葵。书架上码着精装画册。
西曼到处都翻遍,没发现游戏碟的影子。
复合式的卧室,里面还有一个房间。西曼推门进去,扑鼻一股浓厚的油彩味。视线不自禁定格在幽蓝的墙体上,那片手绘的点点星空。
原来是画室。
西画室中央放置画架,画架上是一幅已经完成的作品。画上,一个女孩,匆匆离去,留下一个背影。阳光洒下来,玻璃墙体反射出刺眼的光。女孩奔跑的动作,定格在远处的台阶上。
青春洋溢的画面。
这场景倒和学校的艺术楼很像。西曼喃喃想着。
调转视线,落进眼帘的,便是散落满地的颜料,和靠墙的角落那一摞画板。和卧室相比,这里简直凌乱到极点。
继续找,终于发现了游戏碟。
西曼像凯旋的士兵一眼,举着游戏碟,迎接子墨钦佩不已的仰视。
“题目全做完了?”
子墨点头如捣蒜。
她一题一题改。全对。
“问你个问题行不行?”
这个疑问压在西曼心上很久,再不问出来,她肯定得憋出病来。
虽然心早飞到游戏上,子墨还是点了点头。
“你成绩很好啊,为什么还要请家教?”
小脑袋霎时耷拉下去,声音低低的:“我成绩不好。”
西曼听不懂,满眼不解:“可你每次做题目都对那么多!”
“我……”他看一眼西曼,咬着牙齿,许久,继续道:“我假装成绩不好的话,妈妈就会多管我一点。”
“……”
“我每个星期就可以多见爸爸妈妈几次面。”
西曼一怔。
面前的孩子,撅着嘴,像做错了事,委屈又倔强,惹人怜爱。她记起,他总喜欢问她:我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西曼总是回答不了他。
“那你哥哥知道吗?”
片刻沉寂后,西曼问。
“这个方法还是哥哥教我的哦!”
子墨顿时恢复神采,自信地笑。
小家伙玩游戏,顾西曼在一旁看得昏昏欲睡,索性窝进沙发。她这几天都在写代码,平均一晚只睡三个多小时。
实在是困,她睡得缩成一团。用手机设了闹钟,5点响。然后安心睡去。
臣向北看看电脑屏幕,再看看茶几上这张游戏碟。
他进到子墨房间的时候,子墨在电脑前奋力厮杀,心无旁骛,直到他走到他身后,手绕过去扣了扣电脑桌,子墨才惊觉地回头。
一张恐慌的小脸,落入臣向北视线。
“你怎么开的电脑?”
小家伙不说话,瞅着臣向北,眼神惶恐。
“游戏碟怎么拿出来的?”
他看一眼沙发上安睡的顾姐姐,咬了咬牙,就是不说。
臣向北循着他的视线,望向沙发。
迷蒙间,西曼听见闹铃,挣扎着要爬起来,可这闹铃,响了不过半秒,便再没了声响。她脑子混沌,思绪跟不上听力,索性翻个身继续睡。
臣向北取消了闹铃,将手机轻轻放回小茶几。
沙发上的人睡梦中皱起了眉,侧过身去,留给他整个背影。
顾西曼的头发,异常柔顺,午后的阳光照进来,像是要在上面镀上一层金粉。
她总穿t恤,宽大的t恤,显得她越发的瘦。布的五分裤下,膝盖曲着并拢,腿是晶莹的象牙白色。侧躺的身体,腰侧的曲线毕露,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脑
中突然冒出一个词:女人。
臣向北将薄被盖在西曼身上,俯下身,掖一掖被角。
西曼的睫毛微颤了一下,随即,睁开眼。她这双眼睛,在经历了片刻的迷茫后,正对上向北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