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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万佑礼出手更快,一下就掌控住她肩膀,把她按回座位上。他出手没轻没重,害她肩膀咯咯响,疼死了。
“你放手……”
西曼压低了声音,却没压低怒火。
如果不是在自习室,周围没有正在用功的人,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尖叫着踹他几脚。
“万佑礼!放手!”
他抓得更紧,短短的指甲几乎抠进她薄透的皮肤:“顾西曼,不可以,听到没有,不可以。”
这个人,早不发神经晚不发神经,偏偏在她有要紧事向他求助的当口乱发神经。
她这个气啊!
他小时候就这样,平时很少生气,可一生起气来,那可就是不得了的大事了,谁都得让着他。
这小子,还是没长大啊,这么拗,这么跋扈,她不让着他,他就会一直气下去。
妥协的,是西曼:“我听到了,不可以是不是?知道了啦!”
他看她脸上的神色,看一眼,再看一眼,确定她是真的听进去了,这才满意地松了手。
“你这么用力干嘛?我的肩膀痛死了!”
得以解脱,她赶紧柔柔自己的肩。
“谁叫你要吓我!”
他一脸戚戚,扬起眼角看向她,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西曼几乎要吹胡子瞪眼了,对此,他只无谓地耸了耸肩。
“吓你?我?搞清楚哦,这是谁吓谁呢?”
西曼不服,作势打他。
意料之外的,她手落下去,没有遇到一点抵抗,眼看巴掌真要扇到他脸上,她手一抖,险险收住,停在距离他的脸不到一寸的位置。
懵了一会儿,她悻悻然收回手。僵着脸硬是嘻嘻笑了两声。
“傻了吧?哼,谁叫你这么狠心抓我肩膀的?都破皮了!”
她看着自己肩上两道血印子,她穿无袖,白皙皮肤映衬下,抓痕红的刺目。
他下手怎么这么没轻没重?——
她在心里嘀咕。
瞪一眼万佑礼。下一秒,她瞳孔一跳,瞬间僵住。
因为,万佑礼……亲了她。
就这样,令人猝不及防地倾身过来,低下头,在她的肩上,落下嘴唇,然后,舌尖舔舐。
她,真的,彻底傻了。
张着口,半天憋出一个字来:“你……”
万佑脸上表情,僵硬的,吃惊的,一点也不亚于西曼。
许久,他蓦地别过脸去,语气别扭却强硬:“不是破皮了吗?口水能消毒。我这是在给消毒!”
你离开我
臣向北下了课,就回到自己在校外租的公寓。
一般学校里北京本地的学生,总是隔三差五的回家一趟,而他自大一起就一直住在这里,因而很少回家,偶尔父亲会叫他回家吃个饭,他原则上阳奉阴违。那个名义上的家,实在是太冷清了,而他本质上,一直是害怕孤独的人。只有臣子墨那小孩说想哥哥了,要他回家的时候,他才会真心地考虑考虑。
朋友一开始还亏他,说他找了这么个地儿,是不是准备金屋藏娇,好和女朋友私会来着。
他也不答。
懒得解释。
到头来,倒是常常有人来向他借公寓,把女朋友带来他这还挺有格调的公寓,总比花钱去旅馆开房来得划算。
而臣向北也是很好说话的人。最后就演变成,他一个月里竟有十几天的时间要在外头过夜。
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他也不愿多说什么,对他们鸠占鹊巢的行为,听之任之,唯一的要求,就是别在他这里留下什么旎丽过后的证据。
他是怕麻烦的人,很少自己清理房间,不想到时候钟点工来,清理出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今天回到家,他第一件事就是开电脑,联网,登陆自己的sn,联系人里空落落的只有一个小小的,亮着的头像。
破天荒的,她竟然在。他心里波动了一下,点开对话框。
她同样是怕麻烦的人,没取什么花里胡哨的网名,昵称就是自己本名“臣景阳”,头像也是sn默认的头像。
“在?”然后就等候,等她回应。
不久,她回了两个字:“是啊。”
他看了一眼电脑下角标显示的时间。
北京,东经116度,北纬40度。
旧金山,西经122度,北纬37度。它们的时差,是16个小时。
你离开我,又是多少个16小时?
他想了想,打了几个字:“开视频。”
她立即就回了一个害羞的图片表情,后头是文字:“我现在失眠,这几天也是睡眠严重不足,丑死了,不要。”
他笑了,打:“哪里丑?”打完了这三个字,顿了顿,又给删去,改成“哦。”敲回车键,发过去。
她没再回。
他等了等,打:“你们那里应
该是早上,你现在在干什么……”
最后一个字还没敲完,她突然发了一条过来:“我有事,先下了,bye”
他眼睁睁看着她的头像迅速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