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的是流离失所的北方流民。那些人的家乡为北方敌军所占,只好有的为小寇有的为乞丐。但谁愿意这样飘泊无定,谁不愿意打回家乡?谁不仇恨夺了自己故土的敌人? 这就是为什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北府兵能够如此齐心。"
他不禁点头:"对呀,现今达虏掠夺我土,流民处处,一样有兵源哪。" 还好,能学习,不是傻孩子。
我又点手:"第二,他有朝中有力的支援。朝廷为了提供北府兵的兵饷裁减一半官职,余者奉禄减半。"
他说:"我朝远不到这种地步。" 他看了佑生一眼,接着说:"况且一旦新兵建立,原有军队还可裁减调整,有所节余。"
我又说:"第三是有最好的武器装备,没有偷工减料。养兵不必多,精兵强将才是上策。与其有一大堆装备不好的部队,不如一支人少却无坚不摧的铁军!"
程远图一拍桌子:"好! 我就着手建一支队伍,它的名字就叫铁军! 云起,干一杯!"
他一饮而尽,我抿了一口。
他看着我说:"云起如此深思远虑,为何不入朝为官,报效国家呢?" (因为我是个女滴你这个笨蛋!)
我忙摆手:"云起为人鄙俗不堪,性情顽劣,若是入朝为官,朝中无人相助,第一天就被踩死了。"
他噢了一声:"朝中无人相助么……" 说着看了佑生一眼,佑生垂着眼睛,没说话,抬手给自己也给我的茶杯中续上了茶水,程远图一脸愕然。(我:倒个茶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我脑中忽想起了看过的一个记录片,就又开口道:"可惜云起对武器毫无研究,(佑生:你居然还有不懂得地方。) 但我家乡曾介绍过一个减少士兵伤亡的方法,那就是让士兵穿丝绸的贴身内衣。这样士兵中了箭矢,丝绸柔软,可附在箭头之上,保护了肉体不被箭头倒钩所伤,愈合就快了。这丝绸内衣应是极为好制,不必选用上等丝绸,只下等单色即可。几十层丝绸可同时裁剪,缝制也简单。价格应低廉可靠。我若制得此兵士内装,大哥可有兴趣?" 哈,居然有生意可做!
程远图大叫:"好主意! 云起尽管去做,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干杯!" 我这下躲不了了,就干了一杯。佑生抬眼看了我一眼,大概觉得我好个奸商,有生意才喝酒。
我一但开始,后边就自然而然了。我们两个你来我往地喝了酒(他四我一的比例),谈兴更高。从兵策以主动出击胜于孤城坚守,到四季之中秋冬最易起战端(因春夏之时,游牧民族要追逐草场),等等,等等,讲得简直吐沫星子飞溅,指手划脚不停。
佑生只在一旁默默饮茶,不怎么说话。该,今天我得治治你。
喝到我们两个都觉得屋顶低矮,四周气闷之时,程远图建议我们去外面,接着喝!我慨然应允。我不由分说把一个酒坛子放在佑生怀里,推了他,一脚高一脚低地和步履轻浮的程远图一起,往河边走去。
明月初上,河水澄静,轻风袭来,好舒服! 我们到了河边,我从佑生怀里拿了酒坛子大喝了一口,程远图接过去,喝了好几口,我感觉佑生几乎断了气,没呼吸了。
我站在佑生身边,仰望天空,叹道:"对酒当歌,我来唱一曲。" 说着,亮开嗓子唱起了"男儿当自强": 傲气傲对万重浪,热血好似红日光,肝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程远图放了酒坛子在地上,走到水边说:"让我舞剑助兴!" 拔剑出鞘,就在月色水边,随我的歌声,舞动长剑。剑寒光闪,他身影矫健。
一曲唱了几遍,我哈哈大笑,程远图还剑入鞘,有点摇摇晃晃地向我走来。几步外停下一抱双拳:"我程远图以往平生挚交仅九王爷一人,今日得遇云起,方又添一名知己! 与云起相谈,心中霍然开朗。我此去关山万里,必不负云起之望,创一番业
绩!我也当时时回想与云起今日之遇,聊慰孤寂心怀。盼云起弟有机会能不辞风尘奔波,来边关与为兄一叙,共指点塞外风光!"
我也一抱拳:"程大哥此去,就是我朝一代名将初露锋芒之时! 大哥文韬武略盖世,豪情万丈夺人,必从此驰骋沙场,所向无敌! 为国建下不世丰功,赢后代风骚传颂。
我以古人诗句赠大哥:莫愁前程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我云起定为大哥赶制士兵护衣,届时必亲去边关,与大哥相见,再叙历史,重议河山! 云起在此等候大哥的捷报了!"
"云起弟!" 他激动得满含热泪。
"程大哥!" 我满面无敌醉笑。
他几步上前,我也一步迈出,我们就要互相拥抱……
只觉佑生忽地欠起身,一把抱住我的腰,把我拉坐在他膝上,双手一扣,又把我抱在怀里。程远图一把抱空,脚步不稳,一下子趴到地上,他索性一翻身,仰面躺着笑起来。
我也在佑生怀中哈哈笑得前仰后合,他让我点拨这个家伙,现在又吃醋成这样儿,我还没醋他那几个哪!
就听程远图在地上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