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县丞擦着额上的汗水,壮着胆子继续道“这邹夫子万万动不得。”
“你这句话貌似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李桓把玩着手上的茶盏“他除了是你的夫子外,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是他的记名弟子外,还有什么?”显然已经动了肝火,一个小小县丞的老师就敢对他如此无礼。
“他还是,还是”县丞擦着额上的汗,邹易的学生不少,可要在太子面前说的上话的还有谁呢“游牧族族长也认了他做夫子。”只是邹夫子没答应而已,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只好把那个族长拉出来撑撑场面。
“这么说,他还犯了叛国的罪。”太子放下茶盏,冷笑道。
“不,下官不是这个意思。”知府大人啊,你带着陛下到底去了哪了,怎么还不会来啊?“他,他”
“皇儿啊!”我国英明的皇帝陛下,碰的一下踹开大门,一个猛扑,那壮硕,貌似是肥胖的身躯横在了太子面前“这北疆这是好玩啊!”
“父皇。”李桓无奈的叹气“我很累。”那态度分明就写着,本太子不想和你胡闹。
“那父皇就明说了。”皇帝一看没戏唱,也不好装天真,装可爱,“你们下去吧!”县丞等人早就巴不得走了,得了这话,立刻跪安。
“说吧!”李桓坐下,单手支着下巴。
“虽然这个邹易着实可恶。”早在皇帝回来的时候,侍卫首领就把太子的事说了,自然也派人把那个邹易调查了一番,做皇帝的,当然不可能那么简单“不过,你不能动他。”
“不会是因为他那貌美的师妹吧!”自己老爹好色的脾性,他的脚趾头都知道。
“她,朕可受不起。”李桓一愣,第一次听父皇讲这种话。皇帝接着道“他们二人是雪山老人的徒弟。邹易学的是治世之道,而丁玥学的是医药和功夫。他们在这北疆短短几年,这北疆可就大变样了。”
太子抬头看着皇帝,示意他继续讲下去。皇帝默默有些红肿的鼻子,谁叫自己是当爹的呢,这孩子可不就是要宠的嘛!好像宠的有些过分了,额,皇家的孩子可不就得贵气点吗?忍不住洋洋自得起来。
“父皇不打算说了吗?”李桓见自家老爹傻笑着没反应,就知道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哦,我在整理思路。”皇帝说的是一本正经,脸不红气不喘“知道这些年为什么游牧族不来抢了吗?”皇帝嘿嘿一笑,好不奸诈“他们现在在卖地买粮。”
“怎么会,难不成游牧族疯了不成。”李桓忍不住诧异。
“他们没有疯,他们精明的很呢。我们汉族不善畜牧,长于农耕。而且本土的百姓也不愿意去那荒郊过风餐露宿的日子,只能还是由游牧族用着。这地卖了等于没卖。”
“谁出的鬼点子,这不是用我国的粮养别国的兵吗?”李桓一拳砸在桌子上。
“皇儿,又错啦!”皇帝笑着坐下“这只是游牧族的想法。这些地方虽然还是由游牧族放养牲畜,但是却和以前大不相同。游牧族卖掉的地被我们的大商贾买下来,建了牧场。我们的军队随时可以征用自己人的地进行操练,而且马匹的价格大大的降低。因为缺少放牧地的缘故,原先在那片区域生活的游牧族也不得不留下来给牧场打工。”
“那游牧族的族长又不是傻子,这税收明显就少了,这些年下来,难道不会发现。”李桓摇摇头。
“早就知道了,哪会等到现在。可是他们根本无力改变,他们也不想打仗啊!每年丢下百十号人命,以为他们就好受吗?游牧族又不想我们中原,一个部落顶多也就几千号人,每年这么损下去,迟早就消失殆尽了。而且百姓那个愿意放着日子不过,跑来送死的。”
“父皇说了这么多,跟那个姓邹的有什么关系,不要告诉我,这法子是他想的。”
“不错,就是他的主意。而且每年都是他出面和几个缺粮的部落进行交涉。不过这人也不是什么好料,居然跟人家暗示,这中原有习俗,子承父业,弟承兄业之类的。搞得人家游牧族一见面就攀亲戚,巴不得对方早死,好顶着继承人的身份把地卖给我们。”
“人之常情。”太子淡淡的回了句,人性有的时候就是那么脆弱。
“还好我的皇儿不简单,没有夭折啊!”
“父皇,我该庆幸吗?”
“朕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不是在说邹易吗?对,就是在说他,这是个人才啊!等过些日子,把他弄到京都怎么样喂,皇儿,你倒是说个话啊!别走啊!”门匡的一声又被关上,皇帝摸着下巴,朝中的几个老臣虽然忠心是有,可就是迂腐了一些,无论如何不能让皇儿错过了这个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