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晴天霹雳,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难以相信。
萧昱整个人为之一震,开口的声音颤抖而嘶哑,“你……你说什么?”
太医惊慌地伏跪在地,痛声回道,“陛下,太上皇……驾崩了。”
“不,不会的。”萧昱疾步冲了进去,看着太医们面色沉痛的跪了一地,沉声斥道,“你跪着干什么,怎么还不救人?”
“陛下节哀,太上皇已经呼吸全无,臣等……回天无力了。”太医们痛声回道睃。
萧昱不相信,自己走近床边,颤抖地伸出手去,才发现床上的人真的已然没有了呼吸,他脚下一软地跪在了床前。
他没想到,早朝之上就真的成了他们父子的最后一次相见。
他当时应该自己送他过来的,他应该早些来看他的…鹁…
凤婧衣看着悲恸的萧昱,走到他的身边,想要安慰他,可是这样的时刻,任何安慰的话都是徒劳的。
然而,所有人悲痛之时,唯有一人面色有些失常怪异。
那便是刚刚回宫见过太上皇的最后一个人,江阳王。
他不可置信地走近,怔怔看着床上已然阖然长逝的人,为什么就这么死了,就在他一转身之后就这么死了。
凤婧衣望了望床上的人,隐隐瞧见了唇角的血迹,不由走近伸手触了触,指尖果真是一点异样的暗红。
她深深呼吸稳住心神,朝着跪着的太医们道,“半个时辰前,你们不是还说太上皇无碍,这是怎么回事?”
一名太医一抬头看到她指尖的血迹不由大惊失色,而后朝向萧昱道,“陛下,请恩准微臣为皇上再诊断一次。”
萧昱痛苦地敛目,叹息道,“去吧。”
凤婧衣让开,将萧昱从地上扶着站起,吩咐宫人搬了椅子进来让他坐下。
“先等太医看过再说。”
可是,心中却隐隐觉得太上皇的突然驾崩透着蹊跷。
一名太医仔细诊过之后面色有些惊惶,却又跪在了床前不肯说话,凤婧衣见状,道,“空青,你过去看看。”
空青上前查看了一番,又沾了血迹仔细瞧了瞧,说道,“是中毒身亡。”
“中毒?”萧昱面色一沉“怎么会是中毒?”
“陛下,太上皇的用药起居,每日都是专人试过毒的,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东西。”崔英和恰候的宫人跪下道。
太医也连忙跟着说道,“确实如此,送进来的东西都是大家一起查验过的,断不会有伤人性命的毒物。”
空青拿银针在胸口穴位刺探之后,望向凤婧衣说道,“半个时辰前诊脉并无异样,毒药入口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
至于其它的,他便没有再明说了。
“你……你什么意思?”郑太妃指着空青,怒声喝道。
中毒不超过半个时辰,而这半个时辰进过内殿见驾的人,只有她的儿子江阳王。
他不就是在说,是江阳王毒害了太上皇。
萧昱缓缓侧头望向面色有些煞白的江阳王,沉声问道,“刚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阳王望着床上已逝的太上皇,嘲弄地冷笑,长叹道,“你真是了不起,就连临死了都不放过我。”
当时在里面的就他们两个人,他没有下毒杀他,那么服下毒药的就只会是他自己。
可是,这样的话又有谁能信呢。
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进去的,而就在他出来不久,里面的人就毒发身亡了,他们只会认定他这个唯一进过房间的人就是毒害他的凶手。
他……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