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锦轩换好齐整的衣裳,又因刚说谷雨凶被谷雨的白眼甩过去,他确是当作夸赞一般通通领受了,还笑完了眼睛,两人一前一后的从后院出来。
门口围成一圈不规则的圆,几个男人都是坐在一边,李得泉身后站着陈江生还有刚喘着粗气看来刚赶到的大林,陈永玉双手撑在膝盖上,两手交握,浓眉一抖一抖,直视那说话的人。那边就坐着三个中年汉子,剩下的人站在一边,而那外面,还是围着看热闹的人,挨得倒是很近。就这么一层层个包裹着。
之前那沸反盈天的架势已经收了起来,要不是此时听着,倒还真不知道会是他们来闹过一般。
那妇人见谷雨出来,鼓鼓气,正要一口唾沫吐出来,见陈氏撑腰怒目站在一旁,气势就有些落,只好忍住了却把头扭到一边。
刚才那么闹腾,这个时候才看清,那边看着能够做主说得上话的是一个大约四十的汉子,一身的衣裳甚至还沾有泥巴,看着就像是刚刚从田地里回来一般,脸色略微有些长,是那种长期做活计的黑红脸色,看着倒也不像是那种不讲理的主。
此时在那开腔说话也不是咄咄逼人,反而有些沉重的意味:“大兄弟,你们铺子里做的是买卖,图的无外乎是个银子,这生意还是长长久久做下去才是生财的路子,不怕你笑话,我这刚去菜地里淋水,也无非是想弄点稀罕的卖了换点银子,没成想过来会闹成这般,之前的对错我们就暂且不提,如何?”
陈氏嘀咕一声,“差点砸碎了东西,现在倒是卖乖了,哼!”
陈永玉有些不喜陈氏的做派,却也没有制止的意思。心知这个汉子必定是有些威望的,看着那边的人都望着他说话便知。样貌也不是奸猾之人,这番话下来多半是要讲道理了,虽然刚才的情景很是让人火大,但是还是解决问题是首要的,与这个比起来,其他的倒是真可以放在一边在说。于是陈永玉也很是干脆,“这个自然,有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商量解决,这位老哥一看也是爽利的,自然不会任着胡来?砸烂了我们这铺子,你们也是半点好处都没有不是?何苦闹到那种地步!”
“怎么没有……”陈永玉话音刚落,刚才被谷雨教训过的矮胖妇人就嘀咕一声,谷雨望过去便是有些好奇了。
那瘦长脸挥挥手,“这说来也是奇怪,秋收后我侄子成家,这好好的看着来你们这里选了一整套的东西,没成想……这东西看着都是好好的,可惜昨日那新媳妇在那收拾东西,柜子愣生生的就出了事情,还砸到了人!现在躺在床上倒是下不来的,你说也不怪我们不讲道理,这婚房里面的东西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家子都接着倒霉呢,以后怕是也不好,这才来讨个说法。”
李得泉听完就瞪大了眼睛,腾的站了起来,“当真是那柜子砸下来?倒是不知道有没有认错,我作出来的东西可以打包票,不然你们就拆了我的铺子!”
这话太满,或许也是这对方侮辱了他的手艺,李得泉有些耿着表态。
对方的那矮胖妇人趁机两眼有种喜色,“当真?可不要白说说?”
李得泉怒目过去,响当当的说道:“自然当真!”
瘦长脸汉子跟李得泉进铺子里看到,指着那立柜,确实说的就是那柜子。
李得江看着总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却也有些不找头脑,“这些东西运走的时候可都是好好的,该不会……路上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