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敏敏慢慢走回到了图书馆,坐在窗前,暖意的春日,她却觉得寒意阵阵,回过头,默默的翻开了桌子上的书,信封落入眼底,打开,上面是他黑色的字,刚劲有力,一如他给人的感觉,放荡不羁,带着种黑暗的气息。
他说,“敏敏,希望在你收到信的时候,还能露出那天那样的笑容,你对我说早安,那时,我就觉得,这一辈子,都不想放下你。肋
但是,我必须要放开,因为很多原因,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敏敏,神在制造人的时候,先制造了男人,然后,用男人的肋骨,造就了女人,敏敏,你一定是我胸口上第三根肋骨,因为,你一离去,我的心就在痛。
所以你一定要过的很好,飞的越来越高,让我们都看见,你过的很幸福,那样,我才不会后悔离开你……”
顾敏敏手上有颤抖,还没反应过来,信纸竟然有湿润,原来她在流泪,她擦掉了泪水,抬起头来,看着窗外,没关系,还是在春天,她的一切如常,她起身,在书架里穿梭,来到那个最冷僻的角落,看着上面摆着的,沾着灰尘的书,抽下来一页,将信纸对折,放进去,然后重新将书塞进去,如果这封信跟着这些灰尘一起尘埃落定,多年以后,她定可以回来,找到它,那时再看着它,心情已经没有如此的颠簸,可以平静的阅读,并会心一笑,如果被某个有缘的人看到,不论是谁,请他或者她,将信纸,带到它应该去的地方……镬
晚上,陆东宁回来的时候,看见季严急急的走过来,他想了一下午,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他不会是坏了大哥的事吧,他匆忙走到陆东宁身边,刚想说话,他却伸出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说,“我已经知道了,苏惠在哪里?”
季严赶紧说,“在里面呢。”
他说,“今天腿怎么样?”
季严说,“比昨天好多了,只有中午的时候,疼的厉害,后来好了很多,下午练了很久的大提琴,估计还是疼,但是她不说。”季严虽然心里不喜欢苏惠,还是照实说了出来,
陆东宁略微点头,然后大步走进去。
屋里仍旧回荡着她的大提琴声,他顿了顿,打开门,走进去,她抬起头,对着他笑,然后拉掉最后一个音,放下大提琴。
他也对她笑笑,走过去,帮她拉过了大提琴,然后说,“这么沉,不要总是拉了。”
她说,“闲着也是闲着。”
他推着她向阳台走,边走,边说,“今天是不是收到了信?”
她点头,“嗯,校庆的邀请卡,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去。”说着,指了指那边的桌子,上面果然有邀请卡。
他眯着眼睛,顿了顿,“想去就去好了……”
她抬起头,“可以吗?”然而眼神又黯淡下去,“可是……很久没跟他们联络了,当初……因为发生很多事情,很任性的,跟所有人都疏远了……现在突然回去。”
她上大二时,父亲去世,从此她好像变了个人,好长时间,都是在压抑和自闭中度过,还险些退学。
后来这种状况慢慢转好,可是,她已经没有多少朋友。
他握着她的手,半蹲下来,鼓励般的看着她,“想去的话,我陪你去,他们或许,也很想念你呢。”
她便对他笑了起来,反握着他的手,“谢谢你,东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