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叛军的逃窜并不让叶畅意外,有过叶宅的第一战,众人都很清楚,遇到火药武器之后,这些人会做什么反应。
所以在安禄山拨转马头的同时,叶畅也下达了命令。
“掷弹兵,原地防御!”蔡晨旻在叶畅之后下令。
按照叶畅所编写的《掷弹兵操典》,除非主官命令,掷弹兵不得参与追击——他们可是这个时代的“技术兵种”,来之不易,短兵相接的事情,除非迫不得已,否则就坚决不参与,免得在胜利之时受损失。
冲上去的是善直等近战步卒,不过他们也未冲杀多久,便听得身后响起了喇叭之声。
这是叶畅军系统的统一军号,收兵之意,善直他们也明白。
安禄山抱着马脖子,伏在马身上,纵马疾驰。他的马踏翻了几个部下,他都未曾发觉。
对未知事情的恐惧,让他陷入极度的迷乱之中,他心中只有一个问题:叶畅使的是什么妖法。
战马带着他不辨方向乱窜,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再看自己的位置,却是逃回了自家宅邸。他身边尚跟着几十名亲信,一个个也是失魂落魄,根本没有了胆气。
“安大夫,安大夫,大事可成否?”他正茫然失措之时,听得有人叫道。
侧脸一望,却是严庄。
严庄回到他的府邸调度坐镇,这是最初他们的布置,此时一见,安禄山不禁火起,挥鞭欲打:“就是你等教唆我与太子勾连起事,如今却吃了这样的败仗,性命将要不保,如之奈何?”
严庄被抽了一鞭子,连闪都忘了闪,迭声惊问:“这怎么可能,我们早就推演过无数回,不可能出问题!”
“叶畅,叶畅,我们还是漏算了叶畅……”
“哪里漏算了,叶畅便是有过千人马,也是必死无疑……他莫非又施展出了撒豆成兵的本领?”
叶畅以退伍老兵和修武工人击败乱民之事,一直被传说是有撒豆成兵的本领,严庄等深知内情者,自然知道这绝无可能,但此时惊慌之下,忍不住将这民间谣言的版本也拿了出来。
“比撒豆成兵还厉害,他会召雷,召来雷火!”
“不对,不对,若他真能召雷,安大夫,你哪里还能活着回来?”严庄愣了好一会儿,然后道:“他一定是弄了什么障眼法……”
“雷声震天,火焰飞腾,死伤遍地,一雷之下,糜烂数里……”安禄山怒道:“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有错?”
“大夫莫要上当,叶畅惯于诡计……对了,他擅机巧之术,莫非是什么新的武器?”
严庄算是颇有智计,也极为了解叶畅,他这话才是接触到事情的本质。安禄山闻得此语,转念一想,不禁将信将疑:“你确定?”
“确定,定然是如此!”严庄斩钉截铁地道。
他将自己的前途和身家性命,都赌到了安禄山身上,安禄山如今丧气而返,他哪怕是说谎,也得给他鼓足干劲。
“也是……若真能召雷,他当追击不停,而不是半道止步。”安禄山道。
“大夫,如今情形究竟如何,天子在何处,太子又在何处?”见他回过气来,严庄又问道。
“天子被叶畅救走,太子正在兴庆宫。”
“什么,天子走脱了?”严庄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