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栾茹湘的监督下吃完晚饭,又把校长一行人送回了赫氏后,我便准备先回房间把教授交代的论文看完,然后上网跟阿冰吹嘘几句,再去练功场修习混合真气……
如今我每日的行程可以说是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白天上课,晚上修行,除了偶尔能抽空上网聊聊天,基本没有什么娱乐时间。于是,每当我在课余听着其他同学谈论起时下流行的各种电视剧和偶像明星的逸闻、趣事时,都不禁生出一种已经被这个时代远远抛在了身后的强烈陌生感。
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跟阿冰一样休学后来专心修行,师兄也早就建议我赶快放弃那无聊又无用的学业,早日于他并肩在游戏世界里笑傲江湖,然而本应该无条件支援我的栾茹湘却意外地表示出了强烈的反对……
“少爷!小姐曾说过,一个没有文化的人,是很可悲的!我想小姐如果还活着,肯定不会希望你这么荒废学业的!而且,如今家里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宝贵的独苗,将来还要靠你去开枝散叶,你不去学校努力多认识一些家境好又知书达理的女孩子,到时候可怎么替老爷和小姐传宗接代啊?”
其实我很想告诉她,她家少爷已经基本达成了其他人梦寐以求的人生目标,不过一想这丫头到时候肯定会兴奋地去四处宣扬,万一让我成为某些男性们半夜钉小人的目标,那岂不是自造麻烦么?
而就算撇开这一点不谈,在我的内心深处,对栾茹湘似乎总有一种亲切的愧疚感,兴许是被她对我那素未蒙面的老娘死心塌地的追随而稍稍感动了吧,所以对她认定的一些事情,尤其是她从我娘那里听到的一些道理,很少会想到去反驳什么。
于是,我只能如此自虐地继续边修学边修行了……
然而,让我回房途中路过师父房外时,却意外地听见里面传出了师父气急败坏的声音。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有人打劫?谁那么大胆子?
我好奇地敲门问道:“师父?出什么事儿了?”
房内瞬间声息全无,连一点微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过了片刻,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条缝,师兄警惕地从门缝里朝外望了望,见只有我一个人,便一把将我揪了进去。
“喂?干嘛啊你?”
我挣脱师兄的手,却惊奇地看到艾非拉斯正悠闲地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品着茶,旁边站着毕恭毕敬的拉奇特,师父则板着一张老脸气呼呼地瞪着他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猛然醒悟过来,立刻拦在师父身前,万分戒备地看着艾非拉斯。
“一边去,少在这里瞎掺和。”
岂料师父却一把推开我道,又扭头对师兄说:“你出去把一下风,可别让外人偷听到了。”
师兄无奈一笑,领命而去。
待师兄出门后,艾菲拉斯慢悠悠地抿了口茶,这才开口道:“你这么耍赖可不行啊,当初可是说好了的,事后两万酬劳。我如今带着徒弟周游世界,每日里的花销不少,天天只出不进,当年攒的那点积蓄早就不够用了。而且,是你千里迢迢地跑来找我谈的这笔生意,害得我因为预算一下宽裕不少而提前将一年的花销都拿去泡温泉了,现在你又给我赖账……你难道忍心看着我们师徒二人活活饿死在街头么?”
我是听得目瞪口呆,师傅却狠狠啐了他一口道:“要不是羽最后关头拦住你偷牌,我当时都准备好要掀桌砍人了!你现在居然还好意思来跟我要钱?”
艾菲拉斯盯着茶杯,摇头叹了口气道:“我不演得真一点,怎么能骗过苏慕云?他那双金睛火眼又不是吃素的。”
“我看你是一看到有机会能赢就立刻得意忘形了吧!你心里根本就还在记恨两百年前我不小心赢了你的那次!”
艾菲拉斯脸色微微一白,立刻拉长了脸,没好气道:“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弃牌有你那么弃的么,直接砸人家牌证脸上?不就是拿到了四条a么,至于这么激动?哼,我看你根本就是想让人家知道你终于纯凭运气赢了我一次啊!”
“都说了是手滑手滑,你怎么就不信呢!”
老实说,连我都不信这种鬼话……
就在这时,我鼻尖突然嗅到一阵沁人的香气,扭头一看,却是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埃菲尔,正用着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笑嘻嘻地看着师父和艾菲拉斯。
同样注意到埃菲尔到来的师父轻轻咳嗽两声,收敛起情绪,转身问她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契约在此,请老爷子过目。”
埃菲尔得意一笑道,递上一份契约文书。
师父接过去看了一眼,松了口气道:“辛苦你了,那三十万,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三十万?……等等,什么三十万?单位不会是银鲁克吧?
我突然有一种窒息到快要昏厥的不祥预感……
“您跟我还客气什么,”
埃菲尔似嗔非嗔地瞪了师父一眼,笑语嫣然道:“区区三十
万就买下无价的诗剑岛,那可真是天大的便宜买卖。钱,您就不用还了,不过那地契嘛,就由我来代为保管好了。”
师父想了想后,点头道:“也好,反正我拿来也毫无用处。”
“等一下!诗剑岛不是我们光明正大从她手里赢过来的么,干嘛还要给她钱啊?”
我分外不解地大喊道。
“光明正大?”
师傅瞪了我一眼,“真要是光明正大,我们早就输给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艾菲拉斯叔叔了!”
“喂……我哪里吃里扒外了,手滑而已嘛!”
艾菲拉斯故作无奈地摊着手道。
这老头又发疯了吗?
我回头看着埃菲尔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干嘛还要给人家三十万啊?”
埃菲尔撇了撇嘴说:“唉……我们家老爷子自觉这次用的手段不太光明,良心上过意不去,所以让我给浅仓小姐三十万算是慰藉一下,就当是把地卖给我们了。不过,我看浅仓小姐走的时候似乎很开心,毕竟本来都血本无归了,到头来居然还能有点赚头,这种好事儿她当然不会拒绝。”
“那她干嘛开始不卖,非得赌输了才肯卖?”
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贱啊!
埃菲尔耸肩道:“浅仓小姐祖上曾是神谕教的大主教,是德尔多尔的直属手下。当初德兰多尔重伤假死前曾将诗剑岛的地契托付给他,嘱咐他和他的后人绝不可将之转让他人,其目的就是不想让其他能人异士发现诗剑岛上隐藏着的异空间。而浅仓小姐之所以一直不肯卖,也不过时因为口口相传的古老祖训不准她卖而已。”
“哦……”
原来如此,想不到这件事情居然跟德兰多尔也有牵连。
我又想起之前艾菲拉斯提到的苏慕云,不禁又问道:“你知道苏慕云这人是什么来头么?我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听过,可在哪里听到的,却实在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