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赫氏门徒 冷钻 4893 字 4个月前

聊著聊著,不知不觉天色已暗。

师兄看了看表,起身笑道:「好了,也该走了。兰丫头,咱们以後有空再聊。」

说著还疼爱地摸了摸阿兰的头。

「师兄,你这是……要回去了?」

我颇有些寂寞地问道。

「嗯,出来这么多天,有点担心那边。毕竟是几十万的生意,黑市方面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师兄说著,一拍我的肩膀笑道:「有兰丫头陪著,你还会在乎我这个大老粗么?」

待将师兄送到了楼下,阿兰依依不舍地拽著他的衣角提醒道:「罗大哥,下次来看我时记得多带点好吃的哦!」

说完还自怨自艾地抹著眼泪道:「说起来阿兰好可怜的,不但吃不饱,还要天天被人欺负……」

「……」

想一想这几天因为我的缘故,著实让她受了不少委屈,我不由得愧疚道:「唉,是我的错。要不这样,师兄,你带她去天堂岛玩几天如何?阿兰应该还没去过吧,那里的美食很不错哦……」

刚说到一半,突然感觉背脊一阵阵发寒,紧接著便瞅到阿兰那杀气腾腾的眼神,仿佛我再多蹦出一个字,她就要立刻扑上来一般,吓得我连忙闭上了嘴。

正低头摸著雪茄的师兄摆摆手道:「我独来独往惯了,只怕会照顾不周。不过你们要来天堂岛的话,一切费用自然算在我的头上。」

「好啊好啊,二日为定哦,罗大哥。」

阿兰高兴得直蹦躂,「那坐飞机的时候小心点,一路平安咯!」

「飞机?哈哈,那种没法抽雪茄的东西,我才不坐!」

师兄又摸了摸她的头,笑著挥手而别。

我恋恋不舍地目送师兄远去,一想起这唯一的师兄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著实是聚少离多,心中不禁百感交章,刚忍不住感叹了句,「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左脚大拇指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还未等我惨叫出声,右手又被阿兰狠狠一口咬住。

她边咬还边磨著牙,气哼哼道:「寂寞?你还寂寞么?刚刚还想把你这么可爱的妹妹拱手送人呢!」

「可爱的妹妹?……呜哇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

我痛不欲生地求饶道:「刚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随口说说?那就更不能原谅了!」

阿兰又伸手狠狠掐在我的胳膊上。

「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师……兄……

今晚还真是热闹,师兄刚走没多久,好几天没露面的雪城月兄妹又登门造访了。

「哎呀呀,这里环境不错嘛!」

雪城月背著手好像领导访问般打量著我们的宿舍,又似炫耀宠物般地拉过她哥哥对我们说:「想必你们应该猜出来了吧,这个该死的混蛋就是我哥哥咯!来,哥哥,这位看起来傻兮兮的家伙就是冶羽,而那位非常乖巧可人的美女则是他表妹阿兰了,还有那个那个……咦?二百五十一号呢?」

好奇地扭头四处寻找著二百五十一号的身影。

「它嫌天气太热了,所以……」

我对表情颇不自然的雪城日点了点头,拉开冰箱门,将正在偷吃我刚买的牛肉的二百五十一号给拎了出来。

二百五十一号错愕地看著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雪城月,连忙想咽掉最後一口牛肉企图湮灭罪证,雪城月已一把将它嘴里的牛肉抢了下来。

「天哪!还是生的你就吃啊!」

雪城月气得直跳脚,把它抱过去使劲儿摇晃著逼问道:「快说,我给你的那些婴儿营养餐,你到底按时吃了没?」

急於逃离魔爪的二百五十一号连忙「嘎嘎」地直点头,还不停讨好地摇动尾巴直舔她的手指。如此乖巧的模样逗得雪城月咯咯直笑,哪里还舍得责骂它,笑咪咪地摸出块糖来塞到它嘴里。

一听到婴儿营养餐,阿兰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惨兮兮地指著我告状道:「阿月姐,要不是你送来了婴儿营养餐,我早就已经被这个狠心的家伙给饿死了!」

「咦?有这种事?」

雪城月怀疑地看著我。

我心虚地咳嗽一声道:「啊!你们随便聊,我去阳台给你们把风……」

说著拔脚便溜。

阿兰依然不依不饶地抹著眼泪告状道:「阿月姐,这个白痴这两天也不知道哪根筋出了毛病,说什么要磨练自己的厨艺,结果不但对我们不闻不问,还尽做一些能吃死人的东西来折磨我们……呜呜呜……什么魔鬼墨鱼炒面、什么地狱通心粉,要都吃下去,你怕是要等到去天堂的时候才能再看见我们了……」

以往阿兰告的状大多都是些捕风捉影、不尽不实的罪证,如今铁证如山,自然更是声泪俱下、楚楚可怜,听著连我自己都感觉我简直就跟那个逼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变态王后一般罪大恶极了……

「什么?」

雪城月的母性本能立刻被激发得无限高涨,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那家伙趁我不在,居然这样欺负你?」

「当然了!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凄惨到要和二百五十一号一起吃婴儿营养餐的地步……」

躲在阳台上的我直听得冶汗涔涔,正欲跳楼逃生,却听雪城月嗫嚅著问道:「阿兰,难道那个婴儿餐……真的很难吃么?」

「啊……也不难吃了……」

意识到说错话的阿兰连忙急中生智,「咦?这是阿日哥哥吧?哇!不愧是阿月姐的亲哥哥,竟然比照片上的还要帅好几倍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雪城月陶陶然地假意谦虚道:「哪里哪里,从小看到大,根本没觉得呢……」

一边谦虚还一边诉苦,「哼,我哥这人啊,别的都好,就是脾气倔得很,一旦认定了啥,八十匹马都拉不回来。说是为了找师父,放著那么大的家业不顾,居然跑去当兵!唉,有这种老哥,我还真是命苦啊!」

说著说著,居然也惨兮兮地抱著阿兰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雪城月才仿佛突然醒悟般地冒出一句,「咦?阿兰,你眼睛好了么?」

「没……」

一提起眼睛,阿兰立刻又泪眼婆娑了。

「唉,我们都是命苦的女生啊!」

两人便这么莫名其妙地抱头痛哭起来……

眼看著一场诉苦大会即将开幕,一直装聋作哑的雪城日也不得不逃到阳台上来避难。

见我正警惕地探头偷听著那二女的窃窃私语,他忍不住苦笑道:「师叔,你现在该明白有这么一个妹妹,有时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了吧!」

我头痛道:「喂喂喂,你可别给我乱叫,论年纪我比你小多了……」

「按辈份就该这么叫啊!」

他无辜地看著我。

「……」

说来也奇怪,自打雪城日知道他师父就是我师兄後,与我的言谈间便似乎多了层隔阂,就好像下级对待上司般一板一眼,让我很不习惯,也不知是我过於随便,还是他做人实在太严肃了。

「对了,刚才一进门,我就感觉似乎有股很熟悉的气息,是不是……师父他老人家今天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