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伍出身的吴时赋,性情粗犷。因为吴将军位高权重,他被敬着少帅,行走时人人恭维,向来跋扈嚣张。
因为争夺容舟,他与白云归反目,对他积怨颇深。
如今怀疑慕容画楼帮夏采妩携款私逃,怒火中烧,却不好打白云归的女人,只得言辞上激怒白云归。
旧恨新仇一齐涌上,他说话毫不客气,尖酸刻薄。
白云展和白云灵同时愣住,随即面含怒色,瞪向吴时赋。更有白云展蹭的站起身子,欲替白云归反驳,却瞧见画楼眸光犀利扫视而过。他压抑着怒意,愤然坐下。
白云归则平静抽了口雪茄,轻吐云雾。烟雾缭绕中,他眸子深敛,似拢了轻纱般朦胧,看不清情绪,声音低沉而缓慢:“自己的女人跑了,男人是窝囊。找不到自己的女人,跑到旁人家里来撒泼,更加窝囊。自己窝囊还不敢认,便是极度窝囊!我的女人跑了,是我白云归没种,我敢承认,你敢吗?”
说道最后,声音倏然一提,已有叱咤截铁之势。
似响雷滚滚划破碧穹,震得人耳膜发疼。
画楼心口莫名一滞。
吴时赋凶残眸子里露出错愕,半晌不知道应该接什么,继而燃起熊熊怒火,却始终说不出话来对付白云归。
他转视慕容画楼,怒吼道:“夏采妩那个贱|人呢?你到底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你的妻子行踪不定,跑来问我的夫人?”白云归已站起身子,将画楼挡在身后,眸若寒刃,阴鹫强悍,“我敬吴将军,才让你登门。吴老四,这里不是你吴家花园,任由你撒泼。倘若你有铁证是我的夫人藏了你的太太,我让夫人把人还给你,给你赔罪,否则就是你栽赃诋毁督军夫人。吴老四,我白云归没种留住女人,还是有本事收拾你的!”
吴时赋脸色紫涨,冷哼一声:“白云归,让老子瞧瞧你的本事,你敢动老子一下试试!”
白云归唇角浮了讥诮。
吴时赋更是怒不可竭:“证据?上次我的家事,你的夫人用枪威胁我,我看着你白云归的面子才不跟她计较。她插手一次,还不索性好人做到底?这就是证据。整个俞州,除了你的夫人,谁跟与我吴家作对?”
“打女人就算你的家事?”白云归冷笑,“既然你理直气壮认为是你的家事,看我的面子做什么?你敢在我的官邸骂我的夫人,却在自己的家事上给我面子?简直荒唐,白某不觉得面子如此之大!”
吴时赋气得语塞,脸色铁青。
画楼原本颇为气愤,此刻却忍俊不禁。白云归跟人争吵时,霸气顿现。
白云灵惊讶望着大哥。她一直以为大哥脾气不好,遇事定会大发雷霆。刚刚吴时赋说云媛逃走的事,对男人是极大羞辱,一般男人定会大打出手,白云灵以为大哥肯定也会。
可是他没有。
他平静又严谨跟吴时赋反驳。
吴时赋每句都是狡辩,而白云归却字字在理。
“你错在先,对自己手无寸铁的太太拳脚相加,如今是新社会,不能虐待妇孺,你可知道?”白云归声音微微提高几分,已有当权者的威严,“你太太派人向我夫人求救,夫人才去你的官邸。见你知法犯法,难道夫人要袖手旁观?你的家事?可要我把这些呈给军法处,让他们判判到底是犯罪还是家事!”
吴时赋眼眸不满血丝,紧紧盯着白云归,手紧紧攥着,青筋暴突。
他大约没有在谁面前受过这么多的责骂,很想打人,却又不敢先动手。况且他只身前来,这里是白云归的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