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王府的马车上,楚豫将明王说的简单地跟顾攸宁说了。
“其实去洛阳也是有好处的,毕竟兵权在握心里也踏实些。”楚豫握着顾攸宁的手,说道:“我已经私下买通了一个太医,花了千金之价才掏出一句话来,父皇的身体已经开始亏空了,即便还能支撑几年,这几年恐怕他也容不下我,因为无论未来他想扶持哪位储君,第一个就是得先替新帝除掉玟王府,所以咱们得早作打算。”
顾攸宁抬头看他,突然一把抱住他:“这种破事什么时候才算完。”
“很快的。”楚豫温柔地抚摸他脑后的黑发,缓缓地说道:“我有心想带你一起去洛阳,可是眼下,我若是领兵,父皇是断不会放你出长安的,所以今日我托了明王。”
楚豫顿了顿,继续说道:“明王为人重信,既然答应我,就一定不会食言,而且我知道,他并非跟父皇一样的冷心肠,所以无论是谁,即便是父皇想动你,有明王护着,一时半刻也是无法的,因为……因为若是父皇在这世上还在乎谁,那就只有同是胞弟的明王了。”
顾攸宁没有说话,心里不安宁,使劲地搂住楚豫,一点也不想离开他。
自从二人成亲以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是楚豫被压入宗人府,还是坠落悬崖,再到中毒失明,两个人都没有分开过。
所以得知楚豫可能要去洛阳的这几天,顾攸宁心里一直不舒服。
原以为他自己是全天下最洒脱的人,只是如今才发现,因为楚豫,他早就已经变成一个拿不起放不下的凡人。
“别怕。”楚豫将人抱起来,捏着下巴亲了亲顾攸宁发红的眼圈:“虽然你一个人在长安,但是我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一旦有人图谋不轨,便立刻有人送你来洛阳找我,洛阳离长安不远,我去去就回。”
“我在长安都好,那你呢,你去洛阳要是有危险怎么办,听说洛匪很厉害,好几个人朝廷的官员都死在那儿了。”顾攸宁问道。
“你不必担心我,只要你能好好的,任何事情不许自作主张任性,我自然会千万个小心的。”楚豫笑着将人搂紧怀里,柔声地说道:“我知道攸宁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攸宁。”
说着说着,楚豫也叹气:“这才是剿匪呢,来日我若是得上战场,那又该怎么样呢。”
“这也跟上战场差不多了,比战场还严重呢!”顾攸宁皱眉说道:“听说洛匪中有很多都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中人,这些人都邪性得很。”
楚豫笑笑,安慰他:“我会小心的,而且你相公是什么人,岂会打不过一个小小的土匪?”
顾攸宁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他,虽然听着楚豫这样说,可是前阵子去洛阳的,哪个不是武功高强,而且这些土匪既然敢与官府抗衡,未必没有精兵良将,到时候长安的兵马人生地不熟,难免要吃亏。
一想到这里,顾攸宁心里更加不安宁。
……
除夕已过,宫里筵席一直欢闹到后半夜,玟王府里也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