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般的乏力,如今只是了拖着一个小白兔游了半个斗大的小水潭,却已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人啊,老得可真快,这才几年的光景?才几年啊?早已面目全非了。
小白轻吟了一声,手指微颤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然侧目看向訾槿,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訾槿看着小白的眼睛“噗哧”笑出了声:“小白枉你武功盖世,原来也是个旱鸭子啊。说来好怪,貌似你们这的人都不会凫水。”
小白试图将手从訾槿的手中抽回来未果,微微皱了皱眉头。
一阵阵的头晕目眩,让訾槿的耳朵哄哄作响,她费力地抬起眼皮,小声说道:“小白,我没力气了……你背我回家……”
小白蹙眉看着昏睡过去的訾槿,试图再次抽回自己的手依然未果,惟有扶起訾槿打横抱了起来,朝村庄走去……
前尘往昔一场梦(十三)
连日的雪后,天空湛蓝湛蓝的,天气却阴冷阴冷的。
诺大的宫殿中,只有火炉中的木柴“噼啪”作响。帝后手持书卷靠坐在床榻上,眉宇之间略见疲惫之色。
延载女帝悄然走近,劈手夺去了帝后手中的书卷,坐到帝后的身边:“哥哥怎如此地不听说呢?”
帝后抬眸浅笑:“已躺了这些时日,早已无妨了。”
延载女帝搓了搓手,搂住了帝后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哥哥莫要操心别的,好好养病才是。这些日子哥哥瘦了不少,槿儿心疼。”
帝后掀起锦被,不着痕迹地搭在延载女帝的身上,轻抚着她的长发:“是哥哥不好,让槿儿担心,哥哥以后不会了。”
延载女帝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站起身来,转身走了两步,似是想到自己的鲁莽,连忙回头说道:“哥哥等会,槿儿去去就来。”
帝后默默地收回了手,眼底滑过一丝失落,再次抬眸对女帝轻然一笑:“嗯,去吧。”
延载女帝摒弃了随从,一路奔至御膳房:“朕……朕昨日吩咐的糕点,可有做好?”
延载女帝独自一人神情得意地端着一盘,绿色的糕点,疾步朝未央宫返去。
突然一黑影,跪在延载女帝的前路上。
延载女帝停下脚步眯着眼睛,瞅了一眼跪于眼前的君赢:“出了何事?”
“帝后殿下的师父林承偕同司寇小世子,一刻前进了未央宫……那林承乃十八年前佞臣盐运司林峰的亲哥哥。”君赢低下头,沉声回道,语气之中,满是担忧之色。
延载女帝略有所思地盯着君赢:“林峰?”
“十八年前盐运司林峰污下了大批救灾官银,被满门抄斩余江湖人士林承一人逃脱。自那后林承被人暗中换了身份,深受司寇家的重用,不但是帝后殿下的武师还是司寇小世子的亚父……那林承武功盖世,又心狠手辣……陛下,此时还是莫要去未央宫才是。”君赢终是未敢隐瞒,一鼓作气地将话说完。
延载女帝冷笑一声,沉声说道:“呵,这司寇家还真是处心积虑地忠心耿耿,居然将这样一个余孽养了十八年。你退下吧,朕自有分寸。”
君赢面有难色地抬眸看向延载女帝,欲言又止,一咬牙终是闪身躲到了暗处。
帝后寝宫周围的人早被遣散。延载女帝手托银盘压住气息,停在了帝后寝宫的窗前,侧耳倾听着屋内的对话。
殿内,林承满面泪痕,混浊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帝后:“世子此事万万不可,若让女帝得了那两万御林军后果不堪设想啊!十八年前老奴一家两百余口枉死于纳蓝南族刀下……十八年来老奴对司寇家可谓鞠躬尽瘁,世子今日怎能不顾老奴的教养之恩,宰相的宏图之愿而一意孤行?世子可知你的所做让老奴多么心寒……”
帝后慢慢地垂下头去,按住胸口,浅咳了两声:“师傅,此事徒儿心意已决……咳……你莫要多说了。”
林承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让他最得意的最乖巧听话的徒弟,突然直直地跪下身去:“求世子三思!”
帝后侧过脸去,默默地看着床榻上熟睡的司寇郇乐,良久后说道:“天色已晚,师傅带着郇乐回府去吧,一会便要下匙了。”
林承猛然抬头,眼神从惊讶转变愤恨。他双目通红一片,厉声斥责道:“司寇郇翔!那妖女给你什么!让你如此不忠不孝地罔顾你我十八年的师徒之情……”
司寇郇乐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揉着眼睛:“亚父,天色已晚我们是不是该回府了?”
林承神色一转,迅速掏出怀中的匕首,一把拽起近在咫尺的司寇郇乐,对帝后阴狠地一笑:“司寇郇翔你无情就休怪我无义了!”
司寇郇乐因惊吓过度瞪大了双眼,呆呆地问道:“亚父……你怎么了?”
帝后猛地站起身,墨玉般温润的眸子满是惊慌:“师傅……何至如此!”
林承苍老的脸上流露出悲伤:“翔儿,为师亲手将你带大,一身绝学尽数传授给你,待你如亲子一般,你今日却为了那妖女不顾为师与你的情义。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