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豪华的马车在三匹通体漆黑的骠壮骏马的牵拉下奔驰在宽阔的官道上,马车上并无车夫,一个身着绿装的少年骑着同样的一匹棕色的马儿在前引路。
蓦地,后方一人一骑飞驰而来,然而马车却没有因为尾随急追的人马而慢下速度。
后面的人因目标居远不近而显得有些急噪,扬起长鞭狠狠地抽了几下马腹,马儿嘶鸣一声,加快了步伐。
终于和马车并驾齐驱了,瘦小的男子高声叫唤马车上的人,声音来不及传播开来就消散在猎猎风中了。亦或许根本就没有人去理会他。
搀杂着几许怒气,却有不敢不敬,惟有隐忍。男子干白的脸忽然变的决然,不顾被踩成肉泥的危险,蓦地快速策马向前横亘在马车前。
训练有素的黑马遽然停下,齐步站定。
绿衣少年有些恼怒,大呵一声:“大胆!”便飞身与之交手。
瘦小男子一边闪躲,一边辩解着:“我是皇上派来的颁圣旨的!”
少年脸上的表情才和缓下来,跃回马背,作揖赔礼道:“原来是齐公公,乍一眼还没认出来!”
被唤为齐公公的男子随便用衣绣擦去满脸尘土和汗水,心中虽有怨气,但是打狗还要看主人,只得隐去腹中的不满,恭敬地说:“请王爷出来接旨。”同时将手伸进另一只手的衣襟,泥水交加的老脸骤然变色,圣旨不见了!
绿衣少年道:“公公,圣旨呢?”
“这......”齐公公眼珠一转,“没有圣旨,是口喻。”
“公公,您不会拿我们家王爷开玩笑吧!王爷只认圣旨,不理口喻!”绿衣少年悠然道,嘴角噙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大胆狗奴才!一个乱伦生下的孽人居然也敢如此跟杂家说话!”
少年笑容马上隐去,冰冷的目光如同利箭般源源不断射来,仿佛要将人万箭穿心。
齐公公蓦地觉得疲倦热意尽消,如同跌进了万年冰窟,每一滴血液都被封冻。
“清夜,何事?”马车里传出一阵慵懒却不失庄严的声音,搀杂了一丝被扰后的不悦。
“王爷,齐公公来传旨,”清夜冷冷地睨了齐公公一眼,恢复了先前的波澜不惊,“却没有圣旨。”
马车帏布一角被一素手掀起,一瑰丽的女子安静乖巧地坐在一角。
一俊美无比的男子懒散地半躺在狐裘上,半睁的凤目扫过齐公公的脸庞。
齐公公的冷汗啪嗒啪嗒往下掉,虽然他跟在太上皇身边已经四十五年有余,经历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何止千万,却没有像此刻般的压力,好象一松懈便丢去可呼吸的机会。
“若拿不出圣旨就不要挡着本王的道,本王没有时间跟你在此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