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西慈大厅以后,正想招呼游今逸扶着点单简明,他去挂号,游今逸直接半抱着单简明往上走去,“不用,急诊。”
不止单简明,张冰也黑线,他抽抽嘴角:“那行,你扶稳点。”
单简明皱着眉好像在生气。走在前面的张冰回了个头,这一眼就看到了单简明淡颜色的裤子上一大块东西,他惊呼:“你裤子怎么湿了?”,“都到裤腿了,什……”
“啊!”单简明忙松开游今逸的脖子去捂屁股。
“没事,没事。”单简明支支吾吾地,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珠子乱转憋不住把脸别在了游今逸胸口。
那血果然从裤子里渗出来了。游今逸急躁了,他托着单简明的腰抱起来快步朝前跑,口气很严厉:“抱着我的脖子。”
单简明坐车上就觉得抽疼,下面很黏,大概是痛觉被无限放大,那种血渗出来麻痒的感觉反倒被他忽视了。
知道游今逸生气了,抿了抿唇,一只印着血的手环上了他的脖子,他垂着眼睛说:“别对我生气。”
“我不是生气,我是着急……”游今逸想解释,不知不觉间竟然抱着单简明跑了三楼,站到了伍医生的门外。
示意张冰推门,游今逸把单简明小心放到地上。
喘着粗气的张冰边把门开到最大,抵着让他们两走进去,边摸灯:“在吗,医生在吗?赶紧地出来,血崩了。”
伍芳华打着哈欠从亮灯的手术室走了出来:“这么晚还真有来看肛裂的,水自己倒,五块钱兜里拿。”
游今逸把单简明扶到边上靠着,沉默地看着张冰。
张冰脖子一歪一脸天真地问:“怎么了?”
伍芳华开了灯,随意地看了眼游今逸:“是你啊。”抬手指了指门:“没看见这么多人挤着,外面去外面去。”
张冰一脸莫名其妙地走了出去,又探回来一个头手指外面对单简明说:“那我,外面等你们。”
单简明抬头看了眼年轻医生,眼珠子左撇,又扫了眼从里面走出来的一个老医生,仔细打量之下竟然觉得莫名眼熟。
“你手好了?”伍芳华推了推游今逸的手臂坐到了桌子后面,似乎并不关心还在往下流血的单简明。
游今逸沉默以对,自主地把单简明抱扶到了手术床上:“伍芳华。”
伍芳华撇撇嘴,又打了个哈欠,眨眨眼一串眼泪滚下来:“来了来了,你急个屁”。
从他抽屉里捏出一张十块钱,正要走的老医生脚步顿了顿,回头扔了支药管给他:“这药也五块钱,刚好不找了。”
说完扬了扬崭新的十元纸币,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杯走了出去。伍芳华手忙脚乱地接住,看了看,一串不认识的化学名。挑着嘴角挤了点揉在眉心,辣丝丝的,总算精神了。
递过去一张单子,“外面的,去拿药。”张冰就被使唤走,取云南白药去了。
“裤子脱了,你出去。”指挥着游今逸,伍芳华戴上口罩以后的声音有些沉闷。
看了眼指向门口的医用手套,游今逸装作没看见那样又把头扭了回来,半晌弯腰动手给单简明褪好裤子。
“我在外面等你。”游今逸摸了摸单简明光在外面的脖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