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起身踱到窗前,身穿便服却依旧不掩其威势和敛在骨子里的贵气,他伸手抚摸窗前花盆里的花瓣,眼神异常柔和:“这些年来,唯一的意外也许就是这个简家哥儿吧,不愧是云清大将军的血脉后人啊,骨子里跟云清大将军一样桀骜不驯,想要将这样一头将要长成的雏鹰驯服不容易,幸好本王发现些有趣的东西,……
师爷听得出主子心情十分愉悦,不由也轻快起来,主子算无遗策,就算有所遗漏也逃不出主子的掌控,主子布局多年,又哪里容得有人不听话坏了主子的事呢:“主子英明,任那哥儿再不驯,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听主子的。”
中年男人走回桌案边,提笔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封信,最后封好写明地址:“去,将信送到上面的地址去,自有人接下知道怎么处理。”
“是,主子,小的立即让人去办。”
师爷不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内容,又是要送给谁,但没有一点窥视的想法,只要将主子交待的事情办好就可以了。
贺府。
贺云章与贺云景并肩走在一起,如今京城风雨飘摇,贺家也难抽身其中,不可避免地要卷入漩涡之中,所以就是这两个小一辈的也时常被人骚扰,特别是贺云章这个还没成亲又前程似锦的俊杰,想要通过他与贺府联姻的人家络绎不绝,贺云章越发觉得当初留在京城是个错误的决定。
“你这是要去见三婶?“贺云景问。
“是啊,母亲一早就让人传话,等我回来就去见她,我不能不去。”贺云章头疼地按按眉心,他跟他母亲的关系,实在说不上多和睦,他还未出生时父亲就已经过世,他算是三房的遗腹子,自她母亲生下来后就将他丢给了长房,与大伯及大伯母的感情来得更深。
贺云景同情地拍拍堂弟的肩,这事他也无法多说什么,他也一直看不懂三婶,自三叔去世后就一直在后堂吃斋念佛,对堂弟的事情也几乎是漠不关心,他还记得当初云章从外面险生险死地逃回京城时,三婶居然问也没问一声路上可遇到了什么险,身上有没有受什么伤,只让人传了句话,不必去打扰她,当时他知道了这话也不由地替堂弟心冷。
贺云章若有所思地说:“也许我还是想个办法离京才是。”不仅是为了躲京城里的状况,也是为了躲避他母,其实他母亲找他什么事他心里有数,可那是他最不愿意的。
“既然决定了,就跟我父亲说一声,父亲会帮助你的。”
贺云章耸了耸肩,做出轻松的表情说:“不说了,我先过去了,等下再回来找大哥说话。”
贺云景站在那里目送堂弟远去,等看不到人了才转身回自己的院子。
告别堂哥,一人走在路上,贺六让他指派了出去做事了。贺云章心里叹了口气,贺家何去何从,其实自有大伯拿主张,轮不到他出主意,让他烦心的是,向来对他不管不问的母亲,这次居然张罗起他的亲事来了,就连大伯在知道他的意思后说是尊重他的决定,并没有插手的意思,但他这个母亲啊……想起来就阵阵无力
贺三夫人叶氏居住在偏僻的院子里,院子里的人也跟叶氏差不多性子古怪得很,看到贺云章过来了,只是抬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少爷候着,奴婢先进去知会一声。”
“麻烦。”贺云章也不爱热脸去贴冷屁股,上赶着让人甩脸色,背着手态度十分随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