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半章,俺需要一日双更的动力啊!
请收藏吧!
小葱拗不过萦西,帮着她把东西搬回家,然后一起去学校销假,因为生源的问题,补习学校经常到很晚还要加班加点的赶课,所以,小葱的家一早就置在学校不远的地方,为出行安全也为方便上下班,来回搭乘11路撑死十五分钟。
小葱的最后一节课上到了十一点半才结束,萦西在家备会儿课就折回学校讨好似的笑嘻嘻接她,两人仿佛回到了刚毕业的那段日子,大剌剌地坐在楼下烧烤摊吃点肉串和丸子说说笑笑。
小葱对萦西的掩饰能力一向非常羡慕,大抵由于她是个孤儿,从小到大与众不同的身份导致她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愿意掏出来说。她再清楚不过自己在萦西眼中不是那个可以敞开心扉倾诉的人,便很乖觉的不再追问而是配合萦西用笑容掩盖伤痛。
萦西超强抗高干扰睡觉的本事是小时候在福利院养成的。
幼时,福利院睡房的规模称得上是标准豪华间,面积容得下三十至四十个小孩排排睡,每天晚上都有尿床的,梦游的,打呼噜的,偷偷哭泣的,闹事找爹娘的等等各种状况发生。
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睡着睡着就稀里糊涂被人砸一拳,踹一脚,但她从来不哭不闹,甚至坑都不坑一声,脑子里分析着可能是旁床的大齐睡觉又打把势了,里边的苗苗又起夜梦游了……总之,在拥有三十多个室友的情况下,想安静踏实的睡觉简直天方夜谭,最好能扛则扛,就算有意识清醒过来,她也会自觉说服自己不要在意继续睡,或者催眠自己刚刚莫名奇妙的挨揍只是个有点真实的噩梦而已。
久而久之,想不贪睡都难了。只有在极其特殊的情况下,她才会失眠,比如,前些日子和今晚。
加之偶尔换窝,萦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床的另一边少了那个人的呼吸,空气都变得苦涩和稀薄,没了他的温度,再温暖也如同置身冰天雪地。
忍着泪、憋着痛熬到凌晨三点,轻手轻脚到厨房接杯热水回来,打开电脑,调出文件,自己身边还有什么是属于御林和润蕾的?恐怕只剩下硬盘里的照片。
她没选择用鼠标轻轻一划的方式,而是打开图片浏览器,看一张,删一张。七年当中,润蕾和御林几乎没有机会合照,却交叠着出现在照片里,就如他们交叠占据她的生命一样。
他们笑着,而自己总是板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心底有个声音悄悄问,难道你和御林恋爱的七年里过的并不快乐吗?那么爱他,和他在一起却始终是压抑的痛苦的?因为知道这份爱不该归你?
滂沱雾气模糊了视线,明明暗暗间,已删到最后,萦西拍打着屏幕,恍然发现装照片的文件夹已经空了。
原来,她把人生中最繁花似锦的七年大好年华,全倾注在一场以自我牺牲为结局的剧目中,耗尽心力和血肉成全的是照片里两个不曾相遇却同样明灿若星的笑容。
御林,润蕾,我正哭着看你们笑,从今往后,我的眼泪再与你们的存在无关……
萦西哭累便昏沉睡去,她祈祷着希望这是她最后一个为御林和润蕾所不能淋漓酣睡的夜晚。
第二天,小葱起来做早餐的时候竟然忘记给萦西也带一份。
“要怎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坏毛病是可以传染的,我和你呆久了,早晚也变成糊涂虫。”
萦西盘腿坐在椅子里,揪着吐司往嘴里送,口齿不清:“那我的好处怎么没见你被传染啊。”
小葱手中掂两下,煎蛋接连腾空翻转两个一百八十度,姿态优美,蛋边绷直,无懈可击,最后平稳着锅。“这还用说,你没优点呗。”
萦西心中默默为小葱越来越娴熟的掂锅技艺拍手叫好,给煎蛋的表演打个满分,嘴上却叽里咕噜故作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