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琳那边,你打算怎么办?”梅长歌偏过头,晌后轻声说道。
楚青澜的眉头皱了起来,咳了起来,咳得胸间一阵撕裂痛楚。
不可否认,卢琳一直是横在他和梅长歌之间的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曾几何时,他呕心沥血,上蹿下跳的蹦哒了好几个月,才终于较为圆满的解决了这个难题。
只可惜,他的父亲,那个坐在龙椅上,时时刻刻想要击垮他的男人,再一次充分的表现出了他的无耻和怨气。
他或许并不想做些什么,但他必须在天下人面前表明,他这个做父亲的,绝不会输给自己的儿子。
楚青澜咳得更厉害了,咳得眼中闪过了一丝淡淡的失落与无奈。
他渴望亲情,渴望父爱,可偏偏伤他最深的人,居然还是他。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是我们求着清河卢氏办事,现在是他们求着我们帮忙。”楚青澜沉吟道,“卢琳是一个聪明人,和她谈感情,无疑是愚蠢的,所以只能谈利益了。她这个人,性格刚烈,脾气很不好,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有有底线的,断不会做绊脚石。”
“梅长歌,你仔细想想上回的事情,她明明那么讨厌你,我去找她借人救你,她到底也还是答应了,可见不是个任性妄为的人。”楚青澜想了想,又道,“我们只要给予她应有的尊重,她应该不会太过为难我们。”
“楚青澜,你是在替卢琳说话吗?”梅长歌蹙着眉,不悦道。
“当然不是。”楚青澜好笑道,“我只是在就事论事。”
“我答应你,等此间案子终了,我会去和她好好谈一谈的。”梅长歌点点头,似乎很满意楚青澜的回答。
梅长歌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商人再强,又哪里经得起朝廷的玩弄,所以清河卢氏的崛起和扩张,必然离不开陛下的暗中支持。”
“说到底,朝堂博弈,永远是一个与虎谋皮的过程。”楚青澜平静道,“看看这朝堂吧,里面的人,都各有心思,一肚子的坏水,包括我在内。”
“如今,朝堂之上,部之内,我们所能控制的朝臣,究竟有多少?”梅长歌有些粗重的喘了两口气,说道,“楚青澜,你必须要给我交个底。”
“除了吏部和兵部,其余都是我们的。”楚青澜自信满满的说道,“我早就说过,我的实力,超乎你的想象。”
楚青澜犹豫道,“可是,前些年,我并不愿意用这样的雷霆手段,来对付自己的亲人。”
“你现在竟肯了?”梅长歌默然调侃道。
“说我是为了你,未免太矫情了些。”楚青澜微微一笑,极有意趣的看着梅长歌,说道,“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你,但主要的,还是为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