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叶缺震惊微诧的说道。
“是啊,他们的目的”梅长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焦躁不安的说道,“比起一座城池,我们存在的意义,几乎是微不足道的。”
“祁连山。”叶缺突然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是叛军。”
“李让驻守祁连山,至今已有年,他和楚青澜关系很好,知道你有危险,是万万不会见死不救的。况且,当年,李让的父亲,正是死在秦军的手中,对大秦正规军,有一种天然的敌意。我想,只要有人告诉他,凉州城破,梅长歌被龟兹军队抓获,秦军拒绝援助,他是有极大的可能,派兵赶来救援的。”
“甘州离祁连山直线距离不足三十里,如果”叶缺心下一沉,接着说道,“其实也不用如果,想去祁连山,总会想到办法的。”
“想尽一切办法,把消息传递出去。”梅长歌正色道,“希望还能来得及,去补救些什么。”
“是。”
叶缺答应一声,下一瞬,人已经飘了出去,黯淡的夜空中,忽有一朵红色的烟花凭空绽放,像极了喷溅而出的猩红血液。
“梅小姐,你们这样做,怕是太不厚道了吧。”阚英韶闻讯而来,目光暗沉的盯着梅长歌,许久未曾说道。
清风徐来,梅长歌看见阚英韶负手而立,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犹如在他的银色盔甲上,用淡墨描摹了一副绝美的山水画卷。他的神情隐藏在淡月之后,望着迎面站立的梅长歌,目光微有闪烁。
在此之前,阚英韶早有预感,梅长歌破解此谜,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却万万没想到,她这么快,便解开了此间谜团,更没想到,在重重守卫中,叶缺仍然能有办法,将消息顺利传递出去。
而这一切,无疑可能会对他的计划,造成颠覆性的影响。
“若非大王违约在先,长歌身处龟兹营帐,又怎敢造次?”梅长歌静静的望着阚英韶,忽然在一瞬间有了勇气,因为她发现,对方内心的忐忑迟疑,似乎并不逊于自己。
“再有下次,小心我要你性命。”阚英韶的唇角,莫名现出淡淡的笑容,他性格向来温润谦和,即便是心绪不佳的时候,也只是在笑容中藏了一点淡淡的嘲讽,“我说过,只要梅小姐能顺利解开龟兹商队货物凭空消失之谜,我担保凉州之围可解。”
“我阚英韶说话一言鼎,如今也还有效。”
“来人,把马尔科姆和克雷格带上来,交给梅小姐。”阚英韶沉声命令道。
“我想不必了。”梅长歌强自压抑着心头熊熊燃烧的烈火,默然点头道,“此案没有难点,我现在就可以将凶手实施犯罪的整个经过,告诉大王。”
“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龟兹商队,有能力完成这样一件事关两国关系的惊天大案,直到我遇到了您,我想,一切都很清楚了。”梅长歌毫不客气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花点时间,坐下来,好好听一听你的故事。”阚英韶默然许久,方道。
一行数人到龟兹王帐中坐下,相对跪坐在矮几两旁,四面风来,外面闪动的火光与帐内跳动的烛光交相辉映,明亮而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