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等梅长歌好不容易赶到京兆尹的监牢,终于见到犯罪嫌疑人庄同和的时候,她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
或许是因为长久以来,京兆尹在京城这滩浑水中,所能做的,很有限,衙役们集体积攒了相当程度的怨气,所以未等姚木下令审讯,他们便卯足了劲,一心想搞个大事情。
庄同和伤得很重,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嘴角的鲜血,顺着他的脖颈慢慢向下蜿蜒,好似一条潺潺而流的小溪。
如果梅长歌不是看到庄同和的胸膛仍在剧烈的上下起伏,她肯定会以为,这个人,已经被他们活活打死了。
不过也正是由于衙役们不计后果的鲁莽冲动,让梅长歌迅速获得了一条新的线索。
庄同和的胸膛上,满是星星点点的伤痕,各种形状的都有,看样子,不久之前,他过得还是刀尖舔血的生活。
“有伤。”叶缺默默的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耳语道。
,在大秦,是军方专用武器装备,民间不允许和使用。
综合看来,这条新线索的指向性,还是非常明确的。况且,即便梅长歌并不擅长验尸一道,仅凭她的肉眼,也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出,庄同和膝盖上的伤疤,是步兵长期持盾,抵御骑兵冲刺时造成的拖曳伤。
“你是军方的人?”梅长歌冷冷的质问道。
有些事情,既然梅长歌能看出来,姚木这个专搞刑侦的老手,当然没理由熟视无睹,因此并没有保密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