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卢琳原本的计划,她这会应该和楚青澜一起,泛舟游于湖上,广泛而恳切的聊一聊他们的婚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苦哈哈的坐在灯下,一页一页的翻着这些枯燥而无味的古籍。
卢琳三岁识字,六岁吟诗,因为天赋异禀,有过目不忘之能,所以被卢家重点培养,期望她能在国子监的春试中脱颖而出,成为卢氏第一个正式入读国子监的女学生。
读了十几年的书,此番再看,倒也读不出什么新意,只象征性的看一看,聊表安慰罢了。
卢琳对明年国子监的春试,虽然谈不上势在必得,但还是很有几分信心的。和梅长歌正相反,她的音律科成绩很好,明经科更是不成问题,通过考试的机会,确实要比梅长歌稍微高一些。
“小姐,小姐,我打听到了。”如英提着裙摆,一路咋咋呼呼的跑进来,满脸兴奋的说道。
“打听到了什么?”卢琳眉头深锁,不满的说道,“京城不比清河,和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整天疯疯癫癫的,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如英不以为然的说道,“小姐,你是知道我的,我也就是在自家府上,稍微放纵一些,出了咱府上的大门,我哪一次丢过小姐的人了?”
“行了,就你话多,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瞧把你给高兴的。”卢琳笑着问道。
“梅长歌竟也准备参加明年国子监的春试。”如英挤眉弄眼的说道,“我听说,她这几天正在家中闭门苦读呢。”
“就她这临时抱佛脚的死德性,居然还想和小姐比,真是个不怕死的。”
梅长歌的身世,卢琳自然是知道的,但她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因此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表示道,“如英啊,你不觉得,有个竞争对手,其实感觉挺好的吗?”
话虽如此,但在如英一脸不服气的走后,卢琳再次望向那些早已被她烂熟于心的字句时,心中却是平静如水,不复有初时的烦躁苦闷情绪。
梅长歌一觉醒来,天已黑了大半,楚青澜正靠坐在边,看她睡眼惺忪的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