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歌,你血口喷人。”梅鸣显然已是气急,竟完全抛弃了应有的理智和风度,疯狂的咒骂起来,“是你,明明是你把人劫走了,现在却想反咬一口。”
“你是说,人被我们劫走了?”梅长歌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不解的问道,“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你们是觉得,我闲得无聊,好端端平白无故的,冒着被人弄死的风险,跑到这犹如龙潭虎穴一般的平州刺史府,就为了陪你们说两句无关痛痒的闲话吗?”梅长歌冲梅鸣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冷冷的说道,“我梅长歌最是惜命,这种赔本的买,我是万万不会做的。”
“这世间芸芸众人,不惜命者,又有几人?”高达长长的叹息道,“不瞒你说,我也是怕死之人。因此,我愿意相信梅小姐的话,但你必须告诉我,究竟是谁,把人劫走了。”
“无论你信与不信,我只有一句话,人,不是我们劫走的。”梅长歌斩钉截铁的说道。
事后,叶缺非常不解的问梅长歌,说为什么在那样危险的处境下,还坚持说真话,而不愿意稍微变通一二。
对此,梅长歌给出的答案,可以说是很简洁的。
她说,“叶缺啊,虽然说谈判桌上,说的话,往往都是三分真七分假的,毕竟谁都不愿意先把自家的底牌亮出来,但有的话,只能是真实的。”
“创造一条虚假的信息,需要构建一套完整的体系,我们为了说一个谎话,需要编造无数条谎话。这个时候,倘若没有经过充分的准备和缜密的编排,是很容易露出破绽的。”
“当然,这种破绽是因人而异的,只有当你有把握能够骗过对方双眼的时候,才能做这样的事情。”
“而那个时候,我并没有这样的把握。”
就在高达还在思考,用怎样的方法,能够逼迫梅长歌交出证人的时候,生性鲁莽轻率的梅鸣,早已按捺不住自己汹涌澎湃的内心,仿佛跳梁小丑一般的蹦跶出来,怒刷存在感。
“梅长歌,你不要开玩笑了,放眼整个平州,除了你和楚青澜,谁还敢到刺史府劫人?”梅鸣仍是不死心的质问道。
“谁?”梅长歌不动声色的反问道,“我泱泱大秦,难道除了我,竟找不出一个有胆量劫人的?梅鸣,你未免也太小看秦人了吧?”
“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任何一个有血性,有良知的秦人,都不会无端忍耐你们所做下的恶行。先前不过是忌惮你们在平州实力雄厚,投告无门,如今我们来了,有了希望,可不是要站到我们这一方来吗?”
“或者说,你们当中,有人在持观望态度?”
梅长歌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游目四周,语调悠悠的说道,“现在想要弃暗投明,虽说有些迟了,可迟到总比不来要好,你们说呢?”
董建闻言,即便明知梅长歌当众说这样的话,一准没安什么好心,但他的心中,还是不可抑制的咯噔了一下。
他本就觉得,平州刺史府守备森严,当日那伙劫匪来去实在是太自如了些,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今日在场的人中,有人做了这通风报信的内鬼,他倒是能够理解其中的玄机了。
“如今各位大人正好都在场,不妨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可千万别做那等光知道做好事,却一点不愿留名的好心人。”梅长歌扬声说道,“这好事,不是白做了嘛,多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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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了两颗头孢,干了四包三九,现在觉得困炸了,整个人摇摇晃晃的,简直糟透了,哭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