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妙棋行了个礼,轻声说道,“将军不在京内,殿下多多保重。”
阿绯扫她一眼,无心分辩她是真心或者假意,只想:“她比之前好像聪明了很多,姓徐的那个丫头恐怕是真会栽在她的手里了……”“嗯”了声,不再多说,带着随从出宫去了。
就在阿绯在宫内的之时,在祯王府,祯雪正在见一名不速之客。
书房旁边的侍卫尽数撤离,书房的门却还紧紧地关着。
“你是在等我前来吗?”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人衣衫破烂,面目古怪,显然正是前日在将军府出现过的风蝶梦。
书桌后面,祯雪端坐依旧,面色淡然:“你终于来了。”
风蝶梦慢慢地走到桌子前,垂头看向祯雪面上,双眸紧紧地盯着他的脸,似乎生怕看错了什么似地:“你……你……”
祯雪淡声道:“能看出来吗?”
风蝶梦胸口起伏,竟是喘了起来:“这、这不可能!”
祯雪抬眸,眸色同样是沉静地,他竟还冲她一笑,色如艳阳:“怎么不可能?”
风蝶梦只觉得眼前有亿万个太阳冉冉升起,照耀着满地繁花,美不可言,然而却又如此虚幻:“你、你究竟……”她想说话,喉头却好像给人死死地捏住了,只有双眼之中,淡光摇曳,像是要涌出什么来。
“你见过无患子,见过我身边的几个人,就该知道我的身份,你还敢在我面前造次?”祯雪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前一刻还春光明媚,这一刻却已经冰雪连天。
在风蝶梦的面前,那亿万个太阳也在瞬间凝固起来,然后化成碎片,翻天覆地地纷纷跌落。
自此光明从她的眼前彻底湮灭,而她的世界一片黑暗。
就仿佛跳进了最深的深渊,风蝶梦还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的光。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轻,很微弱嘶哑地问:“那么……那么他呢?他……在哪里?”
她不敢问,却又急欲知道,就算明白那个答案恐怕会更让她坠入深渊万劫不复,她也想要那一个答案,明明白白地,不管是苦也好,痛也好,死也好。
阿绯回到王府,已经是正午,跟连昇南乡两个小人儿吃了午饭,一人捧着一碗酸梅汤嘶嘶有声地喝,南乡听她喝汤发声,便也竭力发出更大的声音,结果两人大眼瞪小眼,比赛谁发出的声音大,十分快活。
连昇在旁看着,略有些阴郁的眼睛望着两人那么单纯地欢乐着,忍不住也笑了笑。
阿绯喝完了,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说道:“好喝吧?我以前在外头也是喝的这一种。”
南乡抹抹嘴:“我没喝出有什么不一样,你总说外头外头,什么外头啊?你这么喜欢……什么时候也带我去看看?”
阿绯眨了眨眼,有些无言以对,连昇在旁边把碗放下,看向阿绯,脸上露出迟疑地神情。
南乡见阿绯不语,便道:“你怎么不回答啦?这里十分不好玩,爹不在,唐西他们也都不见了,我们干脆就去你说的外头玩儿吧?”
阿绯咳嗽了声,说道:“你说去就能去啊,你当你是皇帝吗?”
南乡悻悻地就低了头。
阿绯见南乡不再回答,小孩儿脸上有点儿小小地忧郁,便又有点不忍心,于是便白眼看天:“现在不行,以后……看看有没有机会好了,如果有机会就带你们去。”
南乡一听,才高兴起来:“那你要说话算话。”
阿绯道:“我当然是说话算话的。”说到这里,又觉得热,便转头吩咐宫女道,“再去要三碗酸梅汤来。”
隔了一刻钟功夫那宫女才又端了酸梅汤回来,然而阿绯喝了一口就皱眉放下:“怎么回事,这次的怎么不好喝?”
南乡在旁边随声附和道:“好像有点儿……”
那宫女唯唯诺诺,答不上来,倒是芳语在旁边劝道:“殿下,这种东西喝多了也不好,又或者,是因为已经喝了一碗了,所以这一碗才觉得退了滋味儿。”
阿绯听了,觉得有点儿道理,又喝了一口,便将碗放下:“那算了。”
芳语松了口气,命人将碗端下去,阿绯道:“我要歇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于是屋内的宫女便都退下了,南乡趁机先爬到榻上占地方,阿绯正要把他拉下来,却不妨连昇在旁边拉了拉她的袖子,阿绯回头:“怎么了?”
连昇看着阿绯,迟疑着比了个手势,阿绯眨眨眼:“酸梅汤?你还想喝?那种东西凉,喝多了会肚子疼。”
身后南乡占据了最佳位置,闻言嘻嘻一笑:“六哥还要喝啊,比我还嘴馋。”
连昇摇摇头,此刻阿绯挡着南乡,连昇的双手在空中顿了顿,终于又比出一句。
阿绯看着连昇比划,目光一下就直了:“你说什么?”
连昇有些紧张,咽了一口唾沫,慢慢地又比了一次:“昨儿我在府里,无意中听到厨下的人说,那……酸梅汤……是皇叔亲自下厨做的,还严命不许任何人透露。”
阿绯望着连昇,他比划的那些话她全懂,但是却又像是什么都不懂。
就在这时,连昇身后门口有人正迈步进来:“我来的正好……还以为你们都睡了呢,在做什么?”微笑如春,声音温和,正是祯雪。
第71章 新章
祯雪不期然进门,阿绯一抬头正好跟他四目相对,此刻她脑中兀自懵懂,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看着祯雪那张熟悉的脸,心底却如陌生人不认得似的。
连昇却先回过身去,向着祯雪行了个礼。
祯雪温声道:“别这么多礼了,不必拘束。”连昇便退后一步,仍在阿绯身边儿。
阿绯垂眸看了连昇一眼,才又对祯雪说:“正要睡了……皇叔,怎么来了?”
这会儿南乡就在阿绯身后装睡,祯雪道:“吃中饭的功夫空闲些,便来看看你……们了。玩的可好?”
阿绯点头:“他们都很聪明。”
祯雪笑着看向连昇跟阿绯身后的南乡,却见南乡眼睛闭的紧紧地,却能见到眼皮底下眼珠子骨碌碌乱动。
祯雪便笑:“只恐有人太顽皮了些……罢了,你高兴就好,那皇叔就不打扰你们歇着了,睡会儿吧。”
阿绯见他说着便要走,便叫道:“皇叔!”
祯雪转回身来:“还有何事吗?”
阿绯咽了口唾沫,终于说:“晚上皇叔还会来看我吗?”
祯雪有些停顿,阿绯又说:“我忽然想到好久没跟皇叔一块儿吃饭了。”
祯雪望着她,片刻后微微一笑:“那自然是好,晚上我会抽空来的。”
祯雪说罢后便真离开了,阿绯对上连昇的目光,便摸摸他的头:“愣着做什么?一块儿上来睡吧。”
那边南乡骨碌爬起:“快来快来,免得皇叔去而复返。”
阿绯只觉奇怪,便道:“你怕什么?”她心想南乡还不知道祯雪是他的生身父亲,故而如此隔阂,若是知道了,或许会亲昵起来也不一定。
南乡歪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最近爹不在,所以我不爱见其他人。”
阿绯见他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不由便笑。
连昇本想问上几句,见状便只好暂时不问,果真也上了榻。
三个人并排躺着,外间宫女们举着羽扇入内,轻轻地扇风,凉风徐徐,暑热退下,三个相继睡了过去。
到了晚间,南乡因记挂中午阿绯请祯雪吃饭之事,因此早早地跟连昇一块儿走了。阿绯沐浴更衣,觉得周身森凉,也不绾发,随意散着让风吹干。
天色微黑的时候,祯雪才到,外间的宫女刚要通报,祯雪仍举手制止了,自己迈步入内,却见里侧,阿绯一人坐在靠窗的长榻上,懒洋洋地趴在小几边沿,对着面前一瓶子盛放的花,手指百无聊赖地在桌上画圈玩儿。
窗外的风不时吹入,吹得她衣袂共头发微微飘起,祯雪又看到她并未穿袜,赤着一双白生生地脚,偶尔胡乱地变换坐姿。
灯光朦胧,她的脸也显得几分模糊,因不施脂粉,灯下又显得格外素净婉约,不似平日里那样精灵生动,竟如一幅画儿似的。
祯雪望着阿绯,这情形太过美丽,是一种似曾相识地唤起旧念的美,让他失神。
祯雪还未曾开口,阿绯却若有所觉般转头,望见祯雪的时候便一怔,继而展颜:“皇叔你来啦!”她即刻便跳下地来,赤脚踩在地面上向他跑来。
她撒欢儿似地跑过来,赤脚在地上发出“通通”地声响,头发跟衣袂便往后飘扬,她张着手,娇小的身子乳燕般投入他怀中,欢快而亲昵。
此情此境,祯雪着魔似地,不由地抬手拥著她:“阿绯……”
阿绯仰头看他,眼睛忽闪:“怎么才回来?等得我饿死了!”
他脑中一阵恍惚,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涌起来,不由涩声道:“有……一些事绊住了,很饿了吗?为什么不叫人先送点东西来吃?”
阿绯哼了声,手环上祯雪颈间:“说过要跟皇叔一块儿吃怎么可以不算数。”
祯雪笑笑,两人挽手到了桌边,宫女们鱼贯送了吃食进来,阿绯饿极了,风卷残云一顿忙乱,祯雪倒是没吃多少,只顾在旁看她,一边笑劝她慢一些。
阿绯却全不管,鼓着腮帮子吃了会儿,终于累了,恋恋不舍地喝了口冰凉的甜酒,手在肚子上一摸,又满足又痛苦:“我吃饱了。”
祯雪见她吃了不少,心里有数,便命人将酒席撤下,另有宫女奉上茶来。
阿绯闻到茶香,却一口也喝不下,往后挪了挪,顺势便躺在榻上,叹道:“吃得好撑。”
阿绯的目光往旁边一瞥,窗纱被风吹的掀起,露出外头夜空景致,青天圆月,是一副圆满静好的模样。
祯雪自己喝了口茶,便端了一杯过来:“喝一口,肚子里好克化。”
阿绯也不起身,只擎着脖子撅嘴来喝,这模样,却像是一只想翻身又无法翻过去的小乌龟,祯雪抿嘴一笑,一手搂住她肩头,一边喂她
喝了口茶。
“不喝了。”阿绯咽下茶水,模模糊糊地嚷了句,“肚子要撑开了。”
祯雪把茶放了,皱眉:“方才劝你还不听,吃得这么撑做什么?会把身子弄坏的。”
阿绯将头靠在他胸前,大概觉得不怎么舒服,便顺着他胸前往下滑,最后将头枕在祯雪腿上,挪动身子调了个舒适的姿势,才道:“我觉得不会,我以前也吃撑过很多次,都没事。”
祯雪哑然:“小丫头,别不听话。”
阿绯哼道:“我说真的,以前在妙村的时候,我吃多了,他都会替我按摩,可舒服了……一会儿就不难受了,嗝……”
祯雪双眉一动,便看向阿绯脸上。
阿绯眯起眼睛往上看,正对上他暗影里的双眸:“皇叔,先前你不是问我假如再见到他会怎么样吗?我忽然间想到要怎么样了。”
“他……”祯雪慢慢地说道,“你是说朱子吗?”
“啊……朱子,”阿绯的声音有些模糊,“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连真名字都不跟我说,其实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在宫里见过他的,从很小就见过他了……”
祯雪的神情微微一变:“是……吗?记起来了?”
“是啊,记得有一次我蹲在湖边发愣,他忽然从后面冒出来,我看着湖水里的影子吓了一跳,呃……”阿绯又打了个嗝,嘟囔道,“真想揍他。”
他挑了挑眉:“为什么……想揍他?”
阿绯却没有回答,抬手在肚子上摸了摸:“果真有点难受……”
祯雪顺着看过去,却见她枕着自己的腿躺着,伸长了身子,从他的方向看去,那薄衣衫下的蓓蕾如正在长的菡萏,自是极美景致。但让他啼笑皆非的却是往下,她的肚皮的确是鼓鼓地,真如一只晒出肚皮的小乌龟,看来又可笑,又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章如约修改啦~
其实这位主子……也颇好啊,超级宠宝贝绯绯殿下……咳咳
第72章 新章
阿绯扭了扭身子,看着祯雪便笑:“皇叔,你不言语,是不是在心里笑我?”
“怎会?”祯雪垂了眸子不看她,“我只是在想你先前所说的……为何要揍朱子……”
阿绯道:“他不声不响带我走了,明明知道所有,却什么也不告诉我,这就是第一该死,而且他之前对我也不怎么样,总是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我身边儿。”
祯雪默然不语,看阿绯扭来动去,便抬手按住她的手:“别动,……他当时是质子,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怕是不敢正大光明跟你见面的,……就算是暗地里去见你,想来也不知费了多大心思呢。”
阿绯静静看了祯雪一会儿,便一笑:“什么啊,他从来都不说这些,皇叔你倒清楚。”
祯雪道:“先前,派去看守他的人还是我过目了的,记得有一次上报说人不见了,正惊慌之时,他却又自己回来,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去见你了。”
“哪一次?”
“那天好像下雨,”祯雪抬手,轻轻地覆在她的肚子上,“他回来后人都湿透了……本来要杖责的,结果看他那样子,我便没有叫人动手,只是关了他几天,而那次他也大病了场,记得你还对我抱怨过,说一个好玩儿的人不见了,应该就是说他吧。”
“……皇叔……你连这个也知道?”阿绯双眉皱起,感觉他的手在自己身上轻轻抚摸,温热略微带力的手掌,感觉很是舒服。
“我猜的,”他静静地回答,“是他对么。”
阿绯看了他两眼:“我只是跟他随便说第二天再见,却想不到他那么傻,冒着雨也去了,若不是方雪初无意中看到了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我若不去,难道他就在那淋一天了?”
祯雪笑:“或许,那个……那个孩子是有些儿痴惘的。”
阿绯想来想去,终究叹了一声,闭了眸子不再言语。
窗外月色皎洁,夜风徐徐,两人问答至此,各怀心事,然而对答之间却又如此和谐,于这夜色的温柔毫无阻碍,旧事重提,反像更多了一份默契。
烛影明灭,祯雪轻轻问:“对了,你还没有说,再见他后会如何待他?”
阿绯几乎睡着,睁开眼睛,眼前光影淡淡,月色宛然,月光中祯雪的脸近在咫尺,似真似幻,阿绯定定地看着他的眉眼:“等他真的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自会知道。”
祯雪的手势一停,阿绯望着他的手:“皇叔,我没有跟你说过吧,在妙村的时候我吃撑了,他也会像你这样替我按摩呢。手法好像也不差许多。”
祯雪垂着眸子,淡淡一笑:“没说吗,可是我记得你曾说过……难道是我记错了?或许傅清明跟我说过。”
阿绯听到那个名字,心里就一揪。
祯雪又道:“能如此照料你,他倒是个体贴的人。怪道你曾那么想念着他……。”
阿绯道:“我也不知道他以后会有什么图谋,或许他对我的好,就像是村里的人养猪,养肥了的话就好宰杀吃
了。”
祯雪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怔住,而后却又忍不住笑起来:“是吗?像是我的宝贝……阿绯这样可爱,他恐怕是下不了手的。”
阿绯又闭了眼,显得有几分疲惫:“谁知道……男人心,海底针。”
祯雪见她老气横秋地,嘴角的笑意便忍不住,轻轻地替她按了会儿:“觉得如何?”
阿绯嗯了声:“皇叔……”她叫了这声,祯雪便应,以为她要说什么,谁知道阿绯什么也没说,祯雪等了会儿,她却又叫了声,祯雪停了手:“怎么了?”
阿绯转过身,抱住他的手臂:“我就是怕……忽然很怕……”
“怕什么?”
良久之后,祯雪垂头看,却见阿绯抱着他的那只手臂,轻轻说道:“没什么。”
阿绯模糊睡去,耳畔听更声过了子时,不知哪里传来数声夜鸟啼叫,阿绯翻了个身睁开眼睛。
方才她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人,冷言冷语地对着她:“你都忘了吗,小桃源里的事,了凡师太的话,你怎么就不好好想想,为何一错再错,错过之后又像以前那样,拼命把自己藏起来,能躲就躲能退就退,因为害怕真相所以宁肯不去承认,是不是,殿下?”
他疾言厉色,步步紧逼,阿绯试图反驳,那人却毫不留情,道:“这次我是再也不会原谅你了!”冷冷地拂袖而去。
阿绯大急,心想自己还有许多话没有说完,便去拉他,谁知他走的极快,阿绯瞧见前头是个深渊,没有尽头似的,阿绯吓了一跳慌忙大叫:“傅清明!”他却脚步不停,一下就迈进深渊去了,身影很快消失不见,唯有那声音还在她耳畔回响:“这次我是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阿绯大叫:“傅清明!”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眼看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阿绯站立不稳,便也落入深渊中去。
阿绯睁大眼睛看着帐顶,抬手在额头上一抹,一手的冷汗,阿绯静了会儿,便翻身下地。
守夜的宫女忙来问询,阿绯挥退她们:“我要自己走走,都不要跟着。”
月影偏了,深夜的王府有些冷清,阿绯抱着肩往殿外走,站在空荡荡地殿门口,看着地上的影子孤零零地,一时也不知要往哪里去。
阿绯信步而行,侍卫们见是她便也不加拦阻,不知不觉地竟到了王府后花园。
阿绯一边走一边想方才那个梦,只觉得梦十分逼真,因为逼真而更见可怕了,想来想去又觉夜风冷清,身上竟有些寒意,三心二意正想回去,却望见前头花丛下有一点火光闪过。
阿绯一惊,心里顿时又跳出那一个熟悉的名字来,然而她是个不肯服软的人,才生出一点退却之意却又悍勇起来,当下挺胸咬牙道:“我怕你么,傅清明,变成鬼也要来欺负我么?还弄什么鬼火吗,我才不怕!”反向前走了两步。
谁知道阿绯脚步声响,那花树下慌里慌张滚出两个小宫女来,见是阿绯,急忙跪地。
阿绯没见到傅清明的鬼,有几分失望,又被这两个宫女惊到,一时气愤:“这样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做什么?”
走近了一看,竟看到地上有一堆烧化了的纸。
那两个宫女面面相觑,抗不过阿绯淫~威,低着头供认:“殿下饶命,是前日跟我们一块儿的一个宫女姐姐忽然得病去了,我们念及旧情,所以就来给她烧点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