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部分

红颜乱 菊花清茶 3076 字 4个月前

能及也。

鸣音二十年,于梦中薨逝,神态安详。举国哀恸,送灵者不下万人。

鸣帝其人,丰神俊朗,一生只娶一后一妃,不以酒色误事,识忠辨奸,实乃千古明君。

人言,鸣帝勤政爱民,一如先皇。又有人言,鸣帝知人善用,较之先皇,治理天下更为精妙!

番外

凤睿

父皇的手中有一副画卷,那是他的心肝宝贝,他此生最大的秘密,谁都碰触不得。

从我记事起,我就发现父皇经常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御书房里,捧着什么喃喃自语。有时候,甚至会伤心的流下泪来。

谁若是敢在那个时候出现,打扰了他,他必定会生气,那个人也必定会受到严惩,连他最疼爱的我都不例外。

小时候不懂事,我对那个能让在众臣面前威武不凡的父皇落泪的东西充满了兴趣,便有一次趁父皇不注意,将画卷偷了出来。回到自己的寝宫,我躲在角落里将画展开了,发现里边画着的居然是一个绝色美人!

可是,这个美人,不是母后,不是贵妃娘娘,更不是宫中任何一名宫女。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更让我觉得稀奇的是——第一眼见到这个美人,我便觉得她有几分眼熟,可又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思来想去,我便将画卷带到母后那里,问了她。

谁知道,见到那副画卷,母后的反应竟是呆了呆,便跟发了疯似的要过来抢!还口口声声说要撕了它!

若不是慕容贵妃出现,它肯定早就被母后毁了吧!

不敢想象,若是母后真的将它毁了,后果会是如何。

我还清楚得记得,当父皇发现画卷不见了以后,他怒气冲冲的来到这里,见到和慕容贵妃争抢画卷的母后,竟直接过去便一脚一个,将她们全都踹倒,然后将画卷抢回手中,展开看了又看,确认画像没有受到半分损害后,才小心翼翼的卷好,放进袖子里。

而后,也不听母后和慕容贵妃的辩解,他下令将她们俩,还有我,以及我们身边的所有人治罪。那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挨打,三十大板,还是父皇看在我年纪尚幼的情况下法外开恩的结果。母后和慕容贵妃可就没这么简单了,她们一人被打了一百大板,她们身边的人二百!我们都差点没命。挨打之后,我们三人都在床上躺了一两个月才好。在这段卧床养病的日子里,父皇除了偶尔过来看看我,竟从没有去看望过母后和慕容贵妃一次!

母后和慕容贵妃都是可怜的女人。她们贵为天下女子的至尊,父皇唯一的两名妃子,却从来不得父皇的喜欢。

慕容贵妃还好点,她似乎早接受现实了,每天依旧嘻嘻哈哈,过得很快乐。和父皇在一起的时候,也能有点话说。她对我也还不错,相比起母后来,我更和她亲近些。

也是她告诉我的,那名画像中的女子名唤知音,是父皇多年前认的义妹,后来嫁给了母后的哥哥,也就是那时候的皇帝。可是,后来,不知怎的,他们二人都去世了,连同姑姑腹中还不满两个月的胎儿一起。父皇和姑姑的关系一直很好,她离世后,父皇思念她,便将她的画像带在身边,时时看看。

不过,母后和姑姑的关系却是出奇的差。据慕容贵妃说,那是因为姑姑和父皇的关系太好了,似乎都不似兄妹之情,反更近于男女之情,母后深爱父皇,生怕她抢走了父皇,便处处针对她。直到她都嫁入深宫,成了皇伯父的妻子,母后却还对她心存疑虑。

哎!母后……对于这个我的亲生母亲,我反倒对她一直无话可说。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嫡出公主,深受先皇宠爱,长大了便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她的父亲、哥哥、丈夫都是皇帝。试想,世间的女子,没有谁能及得上她的荣耀了吧?

可是,她不快乐。我知道。

虽然如愿嫁给了自己心爱的人,虽然当上了皇后,虽然她的儿子也当上了太子,日后便是一国的君主,可她还是不快乐。原因很简单——父皇不爱他。

从我懂事以来,我就没有见过父皇对她温柔以待,甚至连笑脸都极少给。他们虽为夫妻,可是一年到头,能在一起相处的时候也就是逢年过节吧!父皇似乎一直很忙,没有时间过来看她。即便是她生病了,他也不过是派太医过来看看,却从不亲自前来。多少次,我听见母后在睡梦中深情呼唤父皇的名字,我也曾跪在御书房门口,请求父皇去看看她,十次里有一次他能答应那便是不错的了。

因为父皇的冷漠,母后的性格便日渐阴沉了下去。渐渐的,我经常看见她在寝宫里摔东西,骂宫女,有时候连我也骂,什么事情都能拿来当借口。我不喜欢这样的母后,便渐渐和她疏离了开去,倒和性情温和的慕容贵妃走得更近了些。因为这样,她的脾气便更坏了,还常常跑去慕容贵妃的寝宫门口叫骂,却常常被慕容贵妃几句话给搪塞回去。

二十年了,她们你来我往了二十年,也被父皇冷落了二十年。

在这二十年里,其实,我和她们相处的时间极少。

在我还不会开口说话

的时候,我便被父皇带在身边,跟着他上朝下朝,跟着他学习批阅奏折,处理公文。在我五岁的时候,他便开始考问我关于许多社稷之事的处理办法;在我十岁的时候,我便已能写出一本像模像样的奏折;十四岁,我已开始帮助父皇处理朝政,在他有所遗漏的时候稍微给他提个醒;到了十八岁,所以的治国之策我早已烂熟于心,信手拈来,即便是再棘手的问题,我也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想出最好的解决办法。这二十多年里,我绝大部分的时间是在父皇身边度过的。

从父皇满意的笑容里,我知道,我这个太子做得很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