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皇帝差点冲口问出来,但紧接着顿住了。
“……怎么?”
“没什么。”皇帝古怪的笑了一下:“——你手上是不是受了伤?过来我帮你处理。”
他们两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撞伤和擦痕,西利亚额角还撞破了一块,干涸的血迹凝固在侧颊。海因里希从医疗室找来救生箱,用射线消毒器仔细清理那块伤口,又抓住他的手用酒精棉球一点点擦掉他指缝间的血迹。
“我走后奥斯罗德伤着你没有?”
西利亚一摇头,“那个蠢货。”
海因里希笑起来,温热粗糙的手指轻轻按摩他手腕一块淤肿的撞伤。这时西利亚突然看到他虎口处一块焦黑的皮肤,问:“你这怎么了?”
“电磁燎了一块,不要紧。”
西利亚反手抓住海因里希的掌心,拿过治疗仪,用射线仔细扫射那块微微发黑的皮肤。
他们两人在灯下相对,西利亚坐在宽大的扶手椅里,海因里希坐在他面前的桌沿上,低着头给彼此处理伤口。甜美的Omega信息素气息缓缓浮动在他们周围,就一只轻柔的手,充满暧昧和暗示的抚摸着他们,但又不疾不徐且毫不过火。
西利亚静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刚才尤涅斯……”
海因里希止住了他:“嘘,别说——就算你现在说也未必是真话,到底如何还不如留给我自己去查证,也剩得你费心去春秋笔法了。”
真这么坦荡?
西利亚瞥了眼他的表情,只见皇帝脸上一派自然,便按下了心头的疑虑:“你这么想也好……”
海因里希微微一笑,把纱布一圈圈缠绕在自己手上,又低头把另一端咬断。
西利亚主动开口跟他解释?五十年的皇帝生涯还没让海因里希昏头到那种地步。这位可是个胸中城府算无遗策的主儿,临死前布下的计划连忠心耿耿上百年的机甲凤凰都不知道,眼下会主动告诉他?
有个词叫相爱相杀——相杀他们已经搞过了,现在相爱只是暂时的,相争才是永久的。西利亚这种天生就该搞独裁的军事人才,你只能选择打击他或服从他;要是想跟他化敌为友,那还不如自己去找根绳子勒死比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