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夕等待着他的决定。

棠唇角微扬:“我也不是不近人情。就让他们夫妻见最后一面吧。”他说完,瞟一眼屋内已经被药物完全控制的女人:“让他看看自己的女人如今这副人尽可夫的样子,然后再要他的命……多么有趣的游戏。”

“去把他带来。”

陆铮等在庭院外,在来时已经过层层的搜身。他当然不会傻到把武器带在身上,所有搜查一无所获。但棠也不是吃过一次亏会吃第二次的人,竟然他有本事把微小的炸弹藏在信纸里,那么就有可能把火药藏在任何想象不到的地方。

在庭院外,最后一次搜身,花费了非常长的时间。

棠靠在躺椅上,远远打量这个要了自己一条手臂的男人,他的样貌变了,或者说,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年轻的中国人,和他一样的白皮肤,不似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的当地人,被热带的阳光晒成了麦色的肌肤。不肮脏,不粗鄙,没有一点世故与污渍,就像是清迈城里的富豪家的贵公子,战火与杀戮应该远离他。棠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要了自己的一条手臂。

他冷笑,对仇人的冷戾,和对自己一时大意的嘲笑。

陆铮拾级而上,光线打在英俊的面容上,像极了一幅宁静祥和的风景画。

真可惜了,如果在和平年代,他们也许能成为惺惺相惜的兄弟。

只身一人,以赴死的姿态来救一个女人。

勇气可嘉。可是。

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