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听得外间他的脚步声,还有打火机的擦响,知道他也没睡。多半又坐在窗台抽烟。后来,是饮水机的咕咚声,过了许久,终于一片寂静。
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素问也不知道了。
只记得醒来时喉咙里像着火,窗外是朦胧的灰,她卧在床上难受的咳了几声,又沉沉睡去。
有冰凉的手指放在额头上,凉凉的,很舒服,她忍不住嘤咛了一声,翻过身,按住那只手。
手的主人移了下,没抽开。她努力撑开眼,陆铮的影子在她面前忽远忽近。
“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呃……”不用这么夸张吧。她难受的翻了个身,不理他。
“你在发烧。”
“吃点药就好了……”她坚持装死。
他终于不管她了,转身走开。衣柜的门逡响,听见他穿衣的细碎声,过了一会,一件衣料盖在她头脸上:“你要自己穿还是我帮你换?”
她啊了一声,终于不再挺尸,慢吞吞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才几点啊,天还没亮吧?”她打了个呵欠,不情不愿的换衣服。
“这用不着你操心,医院有人值夜。”
拗不过他,大清早的,被他扔到车里,一直载到医院。看诊的医生也睡眼惺忪,开了药,还要打一针。
素问本来还歪着头打瞌睡,这下睡意全醒了,躲在陆铮身后,一脸大义凛然:“我不打,死也不打!”
陆铮就笑:“我以前没觉着你怕死呢,还怕打针?”
有时候她真像个小孩,天真幼稚得可笑,让人不自觉的想放在手心好好疼惜。
护士挂好吊瓶,用皮条勒着她手腕,啪啪的拍打着她的手背。其实并不疼,但是因为害怕,素问本能的眯起眼,把脸埋向陆铮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