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海因得知自己得站到那毫无遮蔽的裸露阳台上,面对千万人的目光,表面上不动声色,心理却在颤抖。
"走吧,我陪你。"威格尔拉著海因,走向窗台,一开门,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迎面而来,震撼住海因。当那一双双眼盯著自己,海因只觉得自己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就像被狼群盯上的错觉,海因一咬牙,反射性的流露出一股杀气。
远处的民众感觉不到,但站岗的侍卫浑身一抖,冷汗直流,强按住才没有拔出腰间的长剑。
威格尔也发现海因的不对劲,握紧海因的手,安抚著他:"冷静,海因,他们都没有恶意,他们只是盼望圣者。你只要微笑,挥挥手就行了。"
海因第一次觉得自己脸面神经很不发达,一个微笑弄的跟抽筋似的,实际上看来煞气更重。民众开始困惑,开始不满,骚动蔓延开来,海因却无法阻止。
他能上战场,能潜伏,能暗杀,能面不改色的取人头颅,一遍又一遍的斩杀阴灵。他能够忍受酷刑,能够在狭缝中寻求生路,能做常人不能做,能忍常人不能忍。
唯独此刻,他发现自己并不是万能。一双双祈盼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就如那不断压上来的苍茫白色,让自己呼吸困难,四肢发抖,咬牙挺著,却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海因?海因?"威格尔掐住海因,却发现对方双眼发直,脖子上的青筋冒出,忍受著极大的痛苦。他能感觉到交握的手心全是冷汗,微微颤抖,情况很糟。
他向後方投了目光,西奥多大祭司长摆手,就见赫曼领著一身淡青色长裙的爱莉娜走出来。爱莉娜不解,西奥多大祭司长拍拍她的肩膀,说:"你去吧,去拯救我们的圣者。"
当爱莉娜踏上看台时,整个气氛浑然一变,娇小可人的女孩在那儿一站,一抹纯洁的微笑绽放开来,将在场所有人民的心都净化了,欢呼声不断响起,莫名的力量将所有人凝聚起来,一心系在拯救他们的"圣者"身上。
威格尔与海因退开两步,一左一右彷佛忠心的骑士护卫中央的娇小少女,这画面比刚才要赏心悦目得多。而退开众人的目光焦点,海因的情况也纾缓了一些,几乎把自己藏进影子里。
当会面终於结束,他们回到门里时,海因再也忍不住,撑著白色墙面,一个反胃将自己的早餐全吐出来,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摇摇欲坠。
"海因!"威格尔一紧张,撑著海因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向几位祭司点头後,带著海因回去休息。
西奥多大祭司长从头到尾不动声色,直到现在才向公爵阁下点头,公爵阁下也明白西奥多大祭司长的意思。海因或许是近代来最强的圣者,但他却不是神殿所要的圣者。
爱莉娜留下了,以圣者替身的名义,替代海因出面应付民众。而海因仍然是骑士团副团长,只有少数人知道他的真正身分。
"达伦!你是不是又偷塞肉乾给海因!"威格尔怒气腾腾的踢开骑士宿舍的门,正在玩牌的达伦一跳,回头,乾哈哈的笑:"队长,这不是副队一直盯著我嘛,你知道副队对吃的执著……"
"就因为他执著,所以我们必须更加控管他的吃食!他的肠胃已经够不好了,你还来添乱!"威格尔伸手,说:"惩罚是把你买的那些点心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