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威格尔忧心。医生说的没错,他的精神太过紧绷,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戒备,意志力太强,显然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习惯。
"没事,是我,威格尔。"
刻意放轻的低哑嗓音,旋绕在海因的耳边,莫名的让人安心。知道身边的人没有敌意,海因再一次闭上眼,但威格尔知道他没有真正睡过去,他仍然维持浅眠状态。
这样的休眠一点帮助也没有,只会加重病情。
或许是因为高烧让他身体冰凉,海因不停的打著冷颤,卷缩在毯子夹缝间,看起来既无助又脆弱。威格尔突然想起自己那怕黑的五岁小侄子,每天晚上关灯後总会这样缩在被子里发抖。
当时,哥哥是怎麽做的?伸出手,拍著被子轻声说:"没事,没什麽好怕的,我在这里,我牵著你。"
握上那冰凉的小手,威格尔如梦初醒。海因的手比自己小上一号,不白嫩也不柔软,上面的茧子很多,摸起来很粗糙。就算在梦中,握著自己仍然强健有力,就像是抓著最後一根稻草,勒的有些生疼。
威格尔没有放开,只是坐在那儿,牵著手,看著海因舒展眉间,呼吸渐渐沉长。
小心的挪动了一下位置,海因并没有醒来,威格尔微笑。伸手碰碰他的额头,情况转好,烧退了一些。
威格尔掀开帘子下马车的时候,他并没有看见那本在深眠中的人再度睁开眼,迷蒙的看向四周。海因收起手指,掌心的热度还残留一些,带向自己胸前,他闭上眼。
一夜无梦。
"队长!"
威格尔骑在白马上,回头一看,达伦策马上前,问:"队长,那个……海因他怎麽样了?"
失笑,这又来一个。
瞥见艾萨克不自在的扭头,威格尔带著笑意回答:"很好,康复中。"
达伦明显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四周其他的骑士们似笑非笑看著自己,脸上一热,疵牙怒吼:"老子只是佩服他的武力!"
"呦,达伦公主想他的英雄了,这不过几个小时没见面就心心念念啊!"不知倒是谁吹了口哨,一群骑士笑闹起哄,达伦挥拳就要揍人,听见自家队长那一声哼,瞬间收起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