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鹤简洁地应了一声,便直接转头向程泽道:“泽叔,今晚的事谢谢你。现在太晚了,我先把人带回去,之前的约定不变。”
他话说完,便直接将还没搞清楚情况的戚果背了起来,看着程泽对自己点了点头,便直接走出了这间位于窄巷身处的面馆。
这一夜过得太漫长了,发生了这么多事竟还没到天亮。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戚果将头靠在陶鹤肩膀上,枕着他,眼睛已经疲惫地半阖起来。
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哥哥,你很熟悉这里吗?”
陶鹤背着他走在连路灯都没有一盏的巷道中,脚步沉稳极了,完全不像他之前在这里像没头苍蝇似的四处逃命。
“嗯,我每天都来面馆找泽叔。”陶鹤将他有些下滑的身子往上托了托。
他原本还担心会不会有什么混混追上来找事,陶鹤只让他放心,说这里的混混都认得他,见到他只有绕道走的份儿,又怎么敢上来惹事。
“哥哥好厉害呀……”戚果揉了揉眼睛,把手重新搂回他的脖子上。“我也想变得很厉害,这样就可以保护你了……”
他的话越说越小声,最后化为平稳的呼吸声。
是睡着了。
陶鹤听着他的呼吸声,脚步不由得放缓下来。半晌,他才忽然低声说了句:“可是哥哥只想你平平安安地长大。”
他也不知道自己答应将一切事情都告诉戚果究竟是对还是错,只是终究不愿让他伤心难过。戚果的话并非没有打动他,可是成长是件多么痛的事情。
一声叹息从他口中呼出,又轻飘飘地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
戚果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出租房的了。一觉醒来,他睁开眼便看到熟悉的天花板,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被换掉了,脚上的伤口也被细致地处理好了,仿佛昨晚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
除了一点不同。
腰间的那双手臂缠得实在有些紧了,温度比他高的身体紧紧贴了过来,都让他热出了一层薄汗。戚果轻皱眉头,只伸手去掰腰上的手,花了好些力气才掰开。然而他刚稍微获得了些自由,那双手却忽然不由分说地又抱了过来,甚至比刚刚搂得还更紧了。
“哥哥!醒了就起床。”戚果推也推不开他,只好抗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