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好歹我也多个手帕交。”
听了这话,雍正想了想,道:“若果然是个极好的罢了,到时候也就免了她的罪责。”
黛玉小菱唇一扁,然后道:“这可是你的主意呢!可别明儿里说是因为我才绕了人家的!”
雍正听了大笑,顾作沉思地道:“竟真是我受了你的、这说法,才有了这个意思的!不怪你怪谁去?”
两只小粉拳头使劲在雍正身上乱砸,不过终究是没多大力气就是,惹得雍正笑个不住,一个不小心笑岔了气,倒在凉榻上,他本来就是搂着黛玉在怀里的,自然连带黛玉也倒在了他怀里,笑成了一团。
好在此时丫鬟们都退出去了,不然黛玉不知道羞成了什么样子呢!
粗糙的手指轻轻滑过黛玉娇如凝脂的面颊,雍正吁了一口气,双手轻捧着她的小脸,黛玉脸红如霞,娇羞无限。
心中的甜啊,越来越浓,越来越香,他的黛儿,出落得越来越如花似玉。
自己的一生,想要的相求的,都到手了,却也沧桑了一生,蹉跎了一世,蓦然回首,才发现对不起的人,依旧在那里默默地支持着自己,没有丝毫怨言。
“我唯一觉得有愧的人,也就是皇后了,其他的,倒也用不着过于在意,这么些年,苦了她了。”
轻轻的叹息,却是无可奈何,皇后的名号,终究不过是一场空,再怎么富贵荣华,也抵不过她心中的凄凉。
如果没有黛儿,他想,他一辈子也就周旋在后妃之中,也就这么过了,和她的夫妻情分也就那么简简单单和以往一样过下去,即使没有爱,终究也是夫妻,曾经也有过那么可爱聪明的弘晖嬉笑膝下。
可是如今不同了,他有了他想守护一生一世的人,有他心中的挚爱,对其他的女人,他已没有丝毫的兴趣。
是对不起啊,对不起那拉皇后陪着自己走过了三十来年的风风雨雨,对不起自己的这个左膀右臂。
她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女人,默默地站在她应该处于的位子上,无怨无悔,不争风吃醋,亦不机关算尽,只是那么平和地帮着自己处理后宫琐事,好叫自己没有后顾之忧地处理政事。
可是自己,却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一个自以为是的皇帝,一切只为了自己,却忽略了她的感受。
黛玉低低地道:“如果没有我,或许四哥和皇后娘娘还是那么过着了,即使四哥心中不圆满,也是一种福分。”
“傻丫头,很多事情,往往都是不尽人事的,谁能永远把一切都握在手里?四哥是自私啊,不但对不起皇后,也耽误了你等下去。对皇后,终究她是皇后,也是四哥的结发妻子,皇后的位子,她是要永远坐着的了。四哥尊重她,却也不能再如以往那般对她。对你,四哥是绝不放手的了,即便知道自私,却也不能放手,谁叫,你把四哥的心勾走了呢?”
“我才没有呢!是四哥勾走了我的心!替我挡了那菜油,替我放血解毒,替我出气,一切一切,都已经把我的心勾得牢牢的了!你坏死了!你是天底下最坏最坏的人!”
眼中有些湿润,心中亦有些惭愧,对那拉皇后,终究心中是对不去的,对不起她的,又岂止他一个?她也是啊!
那拉皇后对她那么温柔和善,对她恩宠有加,但是她却抢了她的丈夫,她的夫君,一个轻轻的对不起,怎么能抹杀一切?
那拉皇后不是个愚蠢的女子,身为一国之母,自有起聪明才智,周旋于后宫之中,怎么能不了解他和她的事情?
那拉皇后心中的苦,谁能了解?即便自己了解,可是自己,终究也是个自私的女子。她曾经多次想见她,即使如今做了皇后,也曾经想叫 她进宫陪着她,可是自己终究没去。
诶有去,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如何面对这个那么疼爱自己的女子。
是自己,拥有了她的丈夫的心,也连带地叫她失去了她的丈夫,如何面对?
自己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别人呢?难道也没有这个心思?多说女人心眼最小,却不知道全因在乎,全是爱意,所以如此,那拉皇后也曾经是从自己的年纪走过来的,难道她是没有的?
或许,她也曾经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不相离,只是,她终究只能把曾经有过的心意埋藏于心底。
惭愧和对不起,只能埋藏于心中,成为一道永远的遗憾。
风起云涌玉泪轩
时候过得却也是极快的,朝廷上的事情,黛玉自是并不深知的,但是贾家的事情,却也听得一二。
如今的贾家,自从元妃省亲之后,越发骄横跋扈了起来,各种大小琐事层出不穷。
此时的贾家,总认为元妃的地位不输于年贵妃,贾家也不应落于年家之后,凡事皆是攀比。
黛玉轻叹了一声,如今的年羹尧已是嚣张跋扈,所以才给雍正设计渐渐架空了兵权,前车之鉴已在眼前,竟让家家人视若无睹,看来也确实是注定百年富贵就此了结的了。
年羹尧的事情,终究也叫年贵妃心中有些恍惚
不定,担心出事故,这日可巧嫂子进宫请安,便忙道:“如今也该劝着哥哥凡事小心利落一些儿了,如何近日本宫竟往往风闻一些不好言辞?”
年夫人看了一眼依旧花容月貌的年贵妃,忙陪笑道:“老爷自然也是有分寸的人,臣妾一个妇道人家,自也不好说什么。”
年贵妃眉头深蹙,颇有忧心,道:“好歹你们消停一些儿罢了,锋芒毕露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情!”
年夫人看了一眼年贵妃的肚子,道:“娘娘虽说是有了八阿哥,可是终究也不保险,如今那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可都是阿哥呢,尤其是那四阿哥不但得先皇心意,亦连皇上也对其宠爱,好歹娘娘也多对皇上说说心里话,扶了八阿哥做了太子,咱们年家也就是光耀门楣了。”
年贵妃想起这些年雍正的冷落,心中亦有些失落,眉梢上带着点点的忧愁,道:“嫂子不知道,这么些年,虽说皇上对本宫也算是宠爱有加,可是每每都是传到了养心殿,却是歇息于偏房之中,亦不能亲近皇上。”
年夫人听了不由得暗暗吃惊,道:“竟有这样的事情?”
年贵妃点头,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不单单是本宫不能亲近皇上,这两年来,亦连齐妃熹妃裕嫔亦是如此,更别说那剩下的两个嫔了。虽然皇后娘娘未曾说什么,可是我也知道皇后娘娘也必定和本宫等人都是差不多的。”
年夫人想了想,然后道:“如今谁都知道皇上是忙碌不堪的,一夜不过就是歇息两个时辰,如今也年纪大了,自然没了精力的。明儿里叫老爷多打发人寻找一些虎鞭药材来,想必皇上自然是可以和娘娘恩爱非常的。
年贵妃终究不是年轻的小女孩儿家,自然也没什么害臊的,只是细细又想了一会,把玩着手腕上的东珠手串,细细的丝线几乎承载不了那东珠的分量,方道:‘听说朝中有一个忠毅公极得皇上宠幸的?又认了那个林家的林黛玉做了干女儿?”
年夫人忙点头道:“正是呢,这却也是奇怪的,自从一二年前,皇上就极其中用那忠毅公,许多大事都交给他办,对其重用丝毫不在怡亲王爷之下,好些人都有些不满呢!”
说到了这里,又不免多说了一些别的,道:“那个林家的小姐,据说叫什么林黛玉的,倒是奇怪的,如何就长住了那忠毅公府不走了呢?倒像是那忠毅公家是她自个儿家似的,反不过就是节庆时候才在贾家露个面儿,妾身倒是在贾家见了一面,果然是风流标致。”
年贵妃声音有些急迫:“嫂子可曾听说了那林黛玉定亲的事情?”
“定亲?倒不曾听说那林黛玉定了什么亲事,倒也奇怪呢,也已经及笄的姑娘家了,如何就不曾定亲呢?”
年贵妃想了一会,问道:“那贾家有什么动静没有?小小一个贾元春,竟然也能封为和本宫并驾齐驱的贵妃,想想本宫就是不服。论美貌,贾元春岂能比得本宫?论皇室子嗣,本宫亦有八阿哥随身,她如今连个蛋也没有孵出来,凭什么和本宫并驾齐驱?连省亲也和本宫同一日?”
年夫人忙道:“那贾家,我瞧着也没什么出息,不过也就是那么着,他们不过就是依仗着裙带关系才如此飞黄腾达的,哪里能比得咱们老爷一刀一枪拼了出来的?自然也比不得娘娘的。倒是如今似乎元妃娘娘想极力撮合着什么金玉良缘,只是有些阻碍,所以尚未下了谕旨。”
年贵妃心中想了一会,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长长的掐丝珐琅假指甲翘了起来,正如碧蓝的孔雀翎一般。
“这个元妃,想来心中也没什么算计的,如今还撮合什么金玉良缘?好歹也该先定了那林黛玉才是!那个薛宝钗倒也是罢了,如今破了相。只是这个林黛玉如此风流标致,连本宫也比不得,本宫就不信元妃心中是没有计较的。”
说到了这个,年夫人又想起素日里的言语来,忙陪笑道:“这个娘娘却是放心了的,那个林黛玉,据说是先皇准她免了选秀,不会进宫的,果然礼部和内务府里没有她的名字的,自然也夺不了娘娘的六宫之宠。这件事情早已传得人尽皆知,那贾家王氏也是巴不得林姑娘进不了宫,说的也并不是假话,自然是没有悔改的余地。”
皱了皱眉头,年贵妃依旧有些担忧,道:“想来嫂子是不明白的,那个林黛玉,着实是个风流人物,又心灵手巧,不知道跟先皇和皇上见了多少面,连本宫也不自禁有些动摇,本宫就不信皇上是没有动心的,想来皇上只是为了保护着她,才会如此不叫她进宫选秀的呢!”
年贵妃此话一说,年夫人亦有些惊心,到:“听娘娘如此说,倒果然是有些道理的。回头就叫老爷去打听打听,若果然有这样的事情,就顺道解决了,省得阻碍了娘娘的进封。”
想了想,过了好一会,才道:“倒是有一个叫薛宝钗的,也不知道谁传了出来的,说她竟入了皇上的眼,将来少不得是个主位上的娘娘,在贾家吃年酒的时候,我倒也是见了一面,果然是花枝招展的,十分妖娆。倒可惜了,这么一张如花面容。”
年贵妃听了,冷笑一声,道:“这件事情,本宫也听说了,只是
千万提防着,倒没防住这个薛宝钗!只是如今破了相,也就不必多加防范了什么了,如今只这个林黛玉和那贾家的几个姑娘罢了。”
随即又冷笑了几声,道:“你且回去,告诉了大哥哥,该怎么着,他也是明白的。”
年夫人回去一说,你年羹尧不由得拍桌子大怒,道:“这个皇上如此过河拆桥,算得什么好人?如今只中用那个软绵绵的忠毅公,又重用怡亲王庄亲王这些人,不是置我们这些功臣于死地吗?如今倒好,竟还迷上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我倒是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丫头,竟然把他迷得团团转!”
年夫人忙道:“老爷糊涂了不成?先皇驾崩的时候,难不成老爷是没看见了那林黛玉的?据说她在先皇灵堂上还出言斥责了仁寿皇太后,难不成是假的?这个倒也是罢了,原都知道是不进宫里的,只是有一个叫薛宝钗的,倒好似有些个意思似的,说竟入了皇上的眼。”
年羹尧这才想了起来,想起那时候见到的黛玉,虽然蒙着面纱,可是那风流婉转的气派,那弱柳扶风的娇姿玉质,亦不免心中有些痒痒的,说道:“那个丫头,倒也是有些个风流劲儿,不过年纪终究是小了一些,倒也是嫩致的。”
又听多了一个薛宝钗,便大怒道:“这又是个什么丫头?也妄想着夺六宫之宠?”
年夫人笑了起来,道:“这个薛宝钗,倒是不必多加计较了,妾身早已打发人悄悄里打了她一顿,又给她破了相,虽不大严重,但是终究是个瑕疵,按着规矩,有瑕疵的女子是不能入宫的。”
年羹尧冷冷一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包衣女子素来都多是宫女之选,即使有些出挑的,也不过都是女官罢了。那个元妃不过就是依仗着曾经是皇上旧人,才封了那个贵妃的,他们家还能再有哪个福分做了贵妃的?这些倒是不必多加计较的。只是,你一说,我倒也是想起来了,那个西林觉罗忠毅公,竟在朝廷上抢了我的风头去,实在叫我咽不下这口气。”
年夫人愣愣地看着年羹尧,好半日才道:“老爷的事情,妾身一个妇道人家倒也是不必多加计较的。可是娘娘吩咐了,叫老爷消停一些呢,好歹也顾着娘娘在宫里和八阿哥的身份,锋芒毕露自然并非好事。”
年羹尧手一甩,脸色有些不耐烦,冷冷地道:“那皇上如今是过河拆桥,我还当他什么?我也不多计较了,只是多敛一些银钱,好过后半辈子罢了。”
年夫人终究不是一般的女子,听了这话自然一惊,道:“老爷想做什么?”
年羹尧冷冷地看着年夫人,忽然之间有些不耐烦地道:“这些爷们的事情你不必多管,只去做的事情罢了。”
到了次日的时候,年羹尧便到了一家酒楼里,可巧也有薛蟠和几个人在,另有一位年轻公子极其傲慢地看着年羹尧。
那薛蟠笑道:“难得年公爷竟赏脸到了小人的这个酒楼里,可谓是蓬荜生辉,快请,快请。”
年羹尧也不理他,心中也颇诧异这个不学无术的薛蟠什么时候也说话文绉绉的了?竟还懂得用几个词儿来?只向那公子笑道:“三阿哥怎么竟也在这里?没听说三阿哥出了宫了。”
原来那公子竟是雍正第三子,齐妃所出的三阿哥虹时,听了年羹尧的话,只是淡淡地道:“爷也没听说年大人到了这里。”
年羹尧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三阿哥如此气势,又是皇上长子,少不得将来是那位儿上的人,年羹尧自然是该好生伺候着的。今儿不过就是那薛蟠下了帖子,所以年羹尧才过来走一遭儿罢了。”
一席话说得弘时倒也是十分欢喜的,不由得也满脸笑容起来。
说笑了一会,薛蟠忙送上了一个香囊,笑道:“这个香囊可是装了天下罕见的奇香,佩戴在身上,自然是极好的。”
年羹尧拿了起来闻闻,果然有一股扑鼻的异香,竟是从来没有闻过的,倒也是有些陶陶然,便随手戴在了身上。
好酒好菜自是流水价似的送了上来,自然是弘时首位,年羹尧稳稳当当坐了次位。
各人在座,虽然位至极品,但是不过还是说一些风花雪月之事,谁家的姑娘标致,谁家的花园子好,谁家有奇珍异宝。
薛蟠忽然笑道:“若说谁家姑娘标致,再标致不过那多病西施林姑娘,竟真是天上有一,地下无双。若说谁家的花园子好,再好不过贾家的省亲别墅大观园;若说谁家有奇珍异宝,那林姑娘比仙女儿还美上十分,还算不得是忠毅公家的奇珍异宝?”
弘时斜睨了薛蟠一眼,道:“那个林姑娘果然如你所说?也可不信世上真有那么标致的姑娘家。”
薛蟠笑着指着窗户道:“小人这酒楼对面,就是那玉泪轩,可巧那凤来仪绣庄也挪了这里,时常是会见到那林姑娘过来玩耍的,那身段,那气度,那美貌,那嗓音,竟真真是有一无二的。今儿算是爷有眼福的,小人可是打探明白了那林姑娘如今还在那玉泪轩里未曾出来呢!”
弘时听了自然是心中痒痒的,再说他也早已大婚,若是要几个妾室亦是情理之中,果然就是压抑
不住心中好奇,便要去看看,年羹尧笑道:“三爷什么时候也如此急躁了?正好臣可也想见见呢!”
一行人都是会意,自是哄然笑着都下去到了玉泪轩,唯独那薛蟠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谁说他是没有心计的?谁说他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一旦到了妹妹身上,他自然心中亦有计较。
如今的薛家,他也是深知的,好容易得了机会和弘时交好,又能巴上年羹尧,自然你是喜事一件。
年家和贾家是有些不大对头的,但是如今利益在前,他也不会不和贾家交好,那贾赦如今可是和年羹尧好着呢。
弘时和年羹尧进了玉泪轩,掌柜的连忙迎了上来,陪笑道:“几位爷们要一些什么?”
弘时随意看了几样首饰,薛蟠忙笑道:“爷儿瞧中了什么首饰带给福晋,小人就叫他们给包了。”
诧异地看了几眼薛蟠,倒不曾想这个薛呆子如今竟有些精明了,像是变了个人儿似的,弘时却不知道薛蟠此时亦是薛姨妈所授意,不然以他的资质,不坏事情就已经是上上大吉了。
年羹尧却知道薛家是允瑭的人,所以也毫不客气地挑选了几样首饰,弘时忽然只听得细细一阵笑语之声,从楼上隐隐传来,就如一枚石子投入了心湖之中,荡漾起阵阵的涟漪,使人如沐春风。
弘时不由得有些呆呆出神,年羹尧就毫不客气地道:“天气热,爷儿们累了,要到楼上歇息歇息!”
掌柜的脸色微微一变,忙点头哈腰陪笑道:“实在是对不起几位爷儿,小店是本分生意,楼上只是给几位家中女眷备用歇息,寒微之地,实在是不能留爷儿们歇息,恐污了几位爷儿们的尊贵。”
年羹尧斜睨了他一眼,冷哼道:“爷儿们都不嫌,你倒是嫌什么?给爷儿们让开!”
掌柜的貌似极卑微圆滑,但是心中却是甚为坚定,站立在楼梯之口,如镇山之岳,似临渊之塔,冷静自若,白白净净的脸上仍旧是一团和气。
“想来几位爷儿们也都是尊贵人,对面酒楼就是有雅间供应各位爷儿们歇息,如何就定要在小店楼上女眷歇息处歇息?小店本分,好容易有了如今规模,传了出去,也再没有太太姑娘们来购置首饰了,还请各位爷儿们高抬贵手。”
弘时毕竟是雍正如今长子,从小亦是娇生惯养惯了的,不由得扬高了眉毛,怒道:“给爷儿们让开!”
他这一怒,自然而然浑身透着一股骄横跋扈颐指气使之气,黑白分明的眼中微微露出凶狠之色,显然只要掌柜的不让,他就叫人立刻动手硬闯了。
掌柜的可不仅仅是林如海和林青玉的人,他可是雍正麾下极厉害的暗卫之一,也是男子暗卫的佼佼者,自然是认得弘时年羹尧一行人的,也自然不怕这些骄横跋扈之辈,眼中突然精光四射,但是随即收敛,却已经叫年羹尧看了个清清楚楚,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凛。
年羹尧纵横沙场这么多年,不知道见过多少敌人将士,本人也是一名武功高强之人,自然是知道眼前之人非等闲之辈,便多看了掌柜的几眼,然后摸着胡子道:“看不出来掌柜的竟是真人不露相,难不成今儿实在爷儿们跟前立威来了?”
掌柜的微微躬身道:“小人不过就是个生意人,也不知道什么真人什么假人的,只是还求各位爷儿们放过了小店,小人感激涕零,两位爷儿挑选的首饰小人也一概免费。”
薛蟠冷冷地道:“你可知道你眼前的是什么人?胆敢在此挡着爷儿们的路?”
“来者不管是谁,总都是小店的贵客,小人亦不敢怠慢,只是楼上乃是家中女主退居,实在不能让各位爷儿们上去,坏了家中女主名声。”
看着玉泪轩中除了这个掌柜的之外,余者不过都是普通伙计,年羹尧便使了个眼色,跟随的几个侍从忽然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击向那掌柜的,掌柜的立时神情冷凝,举手投足之间将两个侍从丢出了玉泪轩,偏那年羹尧只是叫人缠住了他,趁此机会年羹尧早已和弘时抢上了楼。
掌柜的眼中泛着淡淡的杀气,但是他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知道如今还不是动年羹尧的时候,他飞快地料理了几个侍从之后,立即飞身上了楼梯,却已来不及阻止年羹尧和弘时二人。
黛玉因曾中青丝竹之毒咳嗽吐血之后,虽说身子大好,但是终究也留下了病根儿,心肺受损,每逢春分秋分总是容易咳嗽,偏生如今虽是五月,却是气候比往常干燥,她又在家里未免贪玩了一些,因此咳嗽却是重了一些,今儿不过是和雍正约好了见面的,所以才出来到玉泪轩等着。
不成想才到了玉泪轩没多少时候,正和丫头们说笑,便听得楼下一些吵闹之声,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头,心中不大乐意。
突然之间就见到两个男子上来,不由得脸上变色,随即转过了头,拿起面纱就蒙上。
但是只是这惊鸿一瞥,却已叫弘时神魂飘荡,但见杏脸桃腮,烟眉,含露母,轻柔婀娜,冰灵生俏,仿佛是清晨的一滴雨露那么清明澄澈,举手投足之间就如一幅画一首诗,美得叫人赞叹不已。
乍然见到男子,黛玉自是心中恼怒,一股气涌上,不由得咳嗽了起来,她这次出来原来就是只带了紫鹃和雪雁春纤,紫鹃也不及顾忌着年羹尧等人,只忙拍着黛玉的肩背帮她顺气,雪雁也忙拿了茶杯过来给黛玉漱口。
弘时弯身作揖道:“在下弘时,得见姑娘芳容,真是三生有幸,来日必托冰人登门提亲,以防坏姑娘名声。”
黛玉虽然不认得弘时,却也知道弘时是雍正儿子中最骄横跋扈却最不知书达理的人,今日无故闯楼上,心中已是十分恼怒,听了这话更是奴德涨红了粉脸,冷冷地道:“三阿哥这话说的是什么话?明知此处乃是女眷退居却无故闯入,已是不知礼数之人,如今却说这什么话?难不成我生来就是由着三阿哥取笑践踏的?”
听到黛玉虽是恼怒,却依旧语音娇柔,如风中碎玉,又有一种苏州人特有的软软腔调,弘时更是心神飘荡,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