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嫁从夫,我自然是和王爷一道的。”赵诩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服,“就比如赵语,多半也是偏帮着太子,不是么?”
白芷听得心惊,忙不迭地应了,白芍带他下去歇息不提。
待他们退下后,赵诩方缓步踱回秾李楼,和衣在榻上躺下。
白芷带来的消息,于赵氏一族,谈不上多好的消息。太子虽养在邓后膝下,可到底姓轩辕,若是邓翔或是邓翱要做王莽,赵语这样的废妃,最多也不过是个山阳公侧室,而她的母族又能得了什么好处?
以赵诩之见,今时不同往日,若是太平年代的夺嫡之争,那族中大可左右逢源,最终就算新君忌讳,好歹也能留住一房荣耀,他日赵氏还可休养生息、东山再起;然而此番的夺嫡,一个不好就要改朝换代,这时一着不慎,最终就是满盘皆输。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懂得,为何赵若凫他们就是不懂呢?
怕还是被泼天富贵迷了眼,失了魂吧?
父亲归隐颍川,也不知是心灰意冷,还是权宜避祸。
赵诩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偏偏就是毫无睡意,脑子里忽而闪过一个念头——若是轩辕晦在,二人有商有量,合计一番恐怕也就睡熟了。
转头一看,只见轩辕晦的玉枕孤零零地摆着,触手冰凉。
赵诩自嘲一笑,难不成离了那臭小子还不成了?
月升月沉,连宵彻曙,他就那么睁着眼等到了天亮。
鸡鸣的那一刹,赵诩恨恨地瞪了眼轩辕晦的玉枕,愤然起身。
第34章
一下天山,便有人在山脚处接应,轩辕晦一行人换了马匹,一刻也不敢耽搁,往雅鲁克而去。
无边无际的山峦渐行渐远,马蹄下坚硬冻土被丰茂牧场取代,众人的心情也愈发雀跃起来。
“快看!”孙犼年纪最小,冲在最前面,充当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