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热洛河?”轩辕晦从未出京,自是不知。
“鹿肠、鹿血。”小二说罢,还无比猥琐地挤眉弄眼。
轩辕晦不明所以,“若是招牌,也无不可。”
小二隐晦一笑,退了下去。
一旁的赵诩狂笑不止,轩辕晦已觉怪异,“为何发笑?”
赵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怡情的……”
“怡情?”轩辕晦下意识地重复了遍,随即一张玉面胀的通红,“放肆!”
赵诩平复下来,给二人斟了茶水,“既不是我提的,又非我点的,郎君不分青红皂白地叱责妾身,实在是让人心寒。”
轩辕晦被他那几声“妾身”搞得一个激灵,再大的火都有些发不出来,又想起先前五十金之事,干脆一个人默默坐着生闷气。
“行了,”见他真恼了,赵诩想起他毕竟少不更事,不由温声道,“方才逗你玩的,鹿血虽是大补的好东西,但不想吃,不吃便罢了。”
轩辕晦咬住下唇,看着窗外。
这次他能就藩,父皇和邓氏一党整整磨了两年,其间做了多少妥协,付出多少代价简直无法估量。虽然最终换来的只是一个无兵无权无银两,只有贫瘠一州的藩王,可这已然是山河倾颓时,轩辕宗室的最后一线生机。
若是苍天护佑,太后以及其亲族还有一点点忠义廉耻之心,那他甘愿永镇肃州,做个被众人淡忘的诸侯王。
可若是邓氏一党最终发难,他也定不会袖手旁观,就算以卵击石,也是以死全节,不坠祖宗威名。
“许多事情,欲速则不达。”话音一落,赵诩自己都觉得无比苍白。
轩辕晦抬眼看他,“你只比我大一两岁,怎么老是搞出一副老气横秋、波澜不惊的样子?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让你惊惶无措之事。”
“有,”赵诩细细将杯盏竹箸洗了,“赐婚那日,我就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