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你们的事,如何?”
闻灵之本性好出风头,美貌灵巧,在南华时除了秦珂,弟子们大多会捧她的场,如今见对方一心只在重紫身上,并没留意到自己,更不舒服,为难道:“这……卓师兄有话,不如就在这里说吧。”
同门相见,留下来说两句话本不稀奇,卓昊恼她不知趣,索性抱着重紫挑眉,语气甚是暧昧亲密:“我二人的话,闻师姐当真要听?”
闻灵之涨红脸,讽刺:“青华卓师兄,果然与传闻中丝毫不差。”
卓昊面不改色:“岂敢,算来我与秦师兄同辈,怎好在你跟前自封师兄,方才一时糊涂竟忘记辈分,闻师叔见谅。”
重紫无语,原来他也是很会气人的。
不出所料,闻灵之被戳中痛处,俏脸忽红忽白,冷笑:“也罢,你要跟她说什么,趁早说,将来可就说不成了。”
卓昊听出不对,脸一沉:“师叔这话什么意思。”
闻灵之道:“没什么意思,你问她自己,为何会被遣送昆仑。”
卓昊呆了半晌,看重紫:“遣送昆仑,你……”
重紫垂眸不答。
闻灵之道:“妄图窃取天魔令,罪孽深重,尊者慈悲,饶她一命,只叫她受百年冰锁之刑,本门罪徒,自然要看得紧些,万一有个闪失谁也担不起,卓少宫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冰锁之刑!卓昊惊得说不出话。
失望吧,她是十恶不赦之徒,天生煞气,还妄图打天魔令的主意,重紫缓缓挣脱他的手:“闻师叔,走吧。”
“你没有,对不对?”卓昊扣住她的手。
鼻子一酸,眼泪直涌,多日的委屈齐齐涌上,重紫终于忍不住伏在他怀里哭起来。
“尊者他老人家必是弄错了!”卓昊忽然拉起她,御剑要走,“我带你回去见他!”
闻灵之拦住二人:“卓少宫主别太过分。”
“让。”
“事实俱在,我劝卓少宫主不要插手本门的事为好。”
卓昊怒道:“什么事实!我看其中必有内情,不能平白无故冤屈了她!”
闻灵之道:“掌教与尊者亲自下令,何来冤屈之说,还请卓少宫主让路,灵之将来也好回去交代。”
卓昊道:“我这便带她回去交代!”
重紫吓得拖住他,虽然此事委屈,但若真的跟他回去,师父只会更生气,而且他将来回青华也必会受重罚:“卓师兄不必费心,是我做错事,甘愿受罚的!”
卓昊铁青了脸:“不是便不是,什么是你,冰锁之刑非同儿戏,你知道冰牢是什么地方!”
“百年而已,我可以在里面修行,早点修成仙骨。”
“胡闹,我今日定要带你回去!”
闻灵之冷冷道:“卓少宫主执意阻拦,休怪我们得罪。”
卓昊冷笑:“一起上便是,我就不信谁拦得住!”
闻灵之怒道:“还站着干什么!”
她本是喝令南华众弟子过来阻拦,哪知此话一出,身后仍无动静,争执的三人一惊,连忙抬眼看,不知何时,周围的弟子们竟都悄然消失了,一个也不见。
“她要跟我走。”疲倦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整个重华宫仿佛变作一潭死水,沉沉无声,房间依然整齐干净,与她走之前相比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洛音凡静静立于床前,看着手里的沉影镜。
镜内,一个白衣人正缓步走下阶,走出重华宫,走下紫竹峰,御剑消失在云中。
画面很熟悉,其中人影更熟悉,那是出事前一日,他外出办事时的情形,当时只知道她跟在后面送他,却不知道她偷偷将他的背影摄入了沉影镜里,放在床头枕边。
不是不明白她的依赖,不是不信她。
信又如何,改变不了事实。
对于“命中注定”之类的话,他一向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可如今眼看着发生的一切,他终于明白什么是无能为力,做梦,血咒……难道真和师兄他们说的那样,因为天生煞气,她就算再怎么努力,最终还是注定要走上那条路?
他说过会保护她,然而当事实真真切切摆在面前,他却没有一个庇护的理由。
“秦珂求见尊者。”耳畔传来清晰的声音。
镜中画面被抹尽,洛音凡面无表情将镜子丢回枕边,转身出门。
四海水上烟气荡开,水面清清楚楚显示着紫竹峰下的情形,除去秦珂和燕真珠,旁边还有几名弟子,已经跪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