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夫人见我精神不大好没什么闲聊的兴致,便先离去留我一人在池塘边,我便带着杏儿继续留在池塘边赏鱼,本来我们主仆在那儿呆得好好的———哪知突然有个人像疯了般的飞奔到池边,先用力把我给推下了水,紧接着她又把杏儿也推下了水……”
“我一直到秋莲也被推下水,才想起把害我的人长的样子记住,那人影看着就是少夫人,错不了!”
跟在宋初云身边的秋莲见主子被冤枉心里十分着急,听了香姨娘这番话后也顾不上守什么规矩了,直接接上她的话茬追问了句:“香姨娘,您同少夫人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面,平日里更不会经常扎在一起闲聊,您会不会落水后一时惊慌误把别人当做少夫人了?”
香姨娘闻言狠狠的瞪了秋莲一眼,骂道:“就算我同少夫人平日里来往不多,可我好歹和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我怎会连她长什么样都记不清楚呢?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儿,我又岂敢随随便便的把人认错?”
秋莲听了香姨娘的话后还是不死心,不服气的说道:“怎就不会认错人了?就是平常走在大街上也有可能认错人,更别提当时姨娘您已被吓得慌乱无措!”
秋莲一个劲的反驳终于让香姨娘恼了起来,这一恼她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事儿般脸上多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只见香姨娘不再理会秋莲的追问、径直冲着宋初云骂道:“少夫人,你当日既然敢做现在就不要害怕不敢承认!你既然有胆做下这般恶事,眼下就不要一边使唤丫鬟出声替你狡辩,一边做出委屈无辜的姿态来!”
香姨娘说着折身回到刚刚躺着的床上,俯身从床铺内侧取出了一样东西递到宋初云跟前,道:“看清楚了,这是当日你推我下水时,我无意中从你身上撕扯下来的一块碎布,你敢说这块布不是从你的衣裳上撕扯下来的吗?”
这香姨娘撕扯下来的那块碎布不是很大,但却恰好可以从它的花纹和颜色看出那是宋初云常穿的一件衣裙,也可以从颜色和样式看出那是正室夫人才会穿的衣裙———这展府里的规矩定的很死,平日里展夫人和宋初云这两位正室夫人,都必须按照规矩穿色彩鲜艳、样式考究的衣裙,这些衣裙大多为红色,目的就是要凸显她们二人尊贵的正室身份。
而余下的妾室,不管是展老爷屋里的小妾还是展寂衍屋里的小妾,都一律只能穿浅颜色的衣服,妾室们的衣服样式也没正室夫人那般讲究……
所以香姨娘拿出那块衣服碎片后,立马就得意洋洋的说道:“这种颜色的衣服只有正室夫人才能穿,况且当日我也看到推我下去的人梳的是正室夫人的发髻,身上穿的衣服样式也是正室夫人才能穿的样式……”
香姨娘说到最后一脸鄙夷之态,嘲讽道:“这府上能穿这种颜色和样式的衣服的人,除了少夫人外只有夫人一人,难道少夫人还想狡辩、说这片碎布是从夫人身上扯下来的?!难道少夫人还想说是夫人潜到池边把我给推下水的?”
“恐怕这一次少夫人你再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做狡辩了,我落水之前才刚刚同夫人打过照面,当时夫人穿的不是这个花色的衣服,且夫人也不能可能有功夫换件衣服再来害我!”香姨娘顿了顿,十分得意的补了句:“幸好我落水后一直紧紧的攥住这块碎布,醒来后更是小心翼翼的把它藏在床头,眼下才能拿它出来指证你这个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