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若梅便趁着新妇拜见公婆的机会,把展寂衍昨晚并未在新房里留宿的事告知展夫人,展夫人听了心里不由也急了起来———这展寂衍若是一直都不肯跟若梅圆房,那若梅就会一直都是黄花闺女、更别提圆房后做什么遮掩的手脚了,事情拖越久就越有穿帮的危险。
展夫人当下就把展寂衍叫来训话:“衍儿,你昨夜为何没在新房里陪梅丫头?新婚之夜夫妻本就该同房而眠,你怎就睡在了书房?”
这展寂衍娶若梅完全是出于男人的责任感,归根结底他对若梅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且若他真的一成亲就借势同若梅同房,那宋初云心里会怎么想?
展寂衍自己也会更加觉得对不起宋初云,所以昨夜他才故意以酒醉为借口睡在书房,即使同若梅成了亲展寂衍心里也压根没有同她同房的念头。
面对展夫人的质问展寂衍沉默了许久,才答道:“梅儿眼下有孕在身,大夫说过不宜同房,所以孩儿昨夜才会睡在书房。”
“话虽如此,可你也不能在新婚之夜让新娘子独守空房啊!这成何体统?!”展夫人听了展寂衍的话心里越发着急,试图拿规矩来说服展寂衍。
“娘亲您不必再多说,孩儿已下定决心在梅儿生下孩子前都不同她同房,以免不慎滑胎,我想娘亲也不愿意梅儿滑胎,让盼望着抱孙子的父亲空欢喜一场吧?”
展寂衍虽是因为私心不想同若梅同房,但他说的话却又句句在理,展夫人顿时生出了一股作茧自缚的无力感,心中虽急得想热锅上的蚂蚁,面上却也只得暂且把此事压下、依着展寂衍的意思点了点头。
展寂衍见展夫人无事垂询便作了个揖退了出去,待展寂衍一走隐在屏风后的若梅立刻满脸委屈的扑到展夫人怀里,哭着说道:“姨娘,表哥若是一直不肯同我圆房,那我何时才能怀上他的孩子?若是一直怀不上孩子,我怕日后表哥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会毫不留情的把我给休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展寂衍不同若梅圆房、那若梅就没办法真的怀上展家的孩子,况且这过些时日肚子就会大起来了,到那时别说是展寂衍了、就连展老爷为了能顺顺当当的抱孙子,也会勒令展寂衍不准同若梅同房,这事拖久了谁也估不准会生出什么枝节来……
展夫人沉思了一会儿,一脸阴鸷的说道:“一不做二不休,这头几个月你先往肚子里垫些东西,等肚子大起来后再找个机会‘不慎滑胎’,滑了胎修养好身子便有机会同衍儿同房了,到时候再做点手脚此事定能顺顺当当的隐瞒过去。”
“滑胎?”若梅满脸泪痕的问道。
“对,就是滑胎,”展夫人转了转眼珠子,随即阴狠的接着说道:“这事儿我都替你一一想好了,这可是件一石二鸟的好事儿!”
“这滑了胎后你不但有机会同衍儿同房、借以把之前假怀孕的事掩盖过去,还可以把滑胎之事推到云丫头身上,借由‘毒害展家骨肉这个由头’让衍儿不得不把云丫头给休了!只要休了云丫头那衍儿身边便只有你一人,到时候他不碰你还能碰谁?”
若梅听了展夫人这番话连连点头,擦干泪痕乖巧的讨好道:“多谢姨娘如此细致的为梅儿设想好一切,梅儿知道姨娘最疼我了,梅儿以后定事事都听姨娘的、还会同表哥一起好好的孝顺姨娘!”
“你这丫头就知道挑我喜欢的话儿说,”展夫人一脸溺爱的刮了刮若梅的鼻子,叮嘱道:“这段时间你暂且安分守己的当个贤淑的平妻,让衍儿对你心存内疚后你再开始往肚子里垫东西,后面的事儿到时我们再细细的筹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