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七娘的屋里。
“姑娘,摔不得,松墨山砚台十两!”
“姑娘,摔不得,景镇的明兰瓷瓶以后要还给库房的!”
“姑娘,摔不得,牡丹花簪是太太赏的!”
“姑娘,摔不得……”
还好声音刻意压低了,不然若让人听见,怎能不想,敢情发脾气扔东西也无法随心所欲,这小姐当得真够委屈。
“岂有此理,真真是岂有此理!”裘七娘最后抱了个竹枕,恶狠狠摔在地上,用脚死命跺两下,却几乎崴到脚,还好让贴身丫环早春扶住。
“姑娘,您别气了,不值得。”早春怯怯的,想松开手,又不敢松开手。
“怎么不值得?你说说。”裘七娘气得瞪早春。
早春只是随口一说,张了半天嘴,没答出一个字,转眼让裘七娘掐了一把,疼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敢哭出来就让你去跪一天石板。”裘七娘今天气急了。
能不气吗?明明是她该向裘三娘示威,却变成裘三娘向她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