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投资主力已经从市场上撤出,这可以保证我们安全的底线。至于瑞东这一块业务,我并不打算在风云际和之前,就草草离场。”
高尔夫球场上方,云层隐隐传来雷声。
东洛金融街。
都市最快的商业节奏都活跃在这条街上。黄昏时分,经过一整天的紧张工作,下班的人流脚步都有了些怠惰放松的拥挤。
“现在是下班高峰时间,东洛路出现严重堵车,东洛路出现严重堵车——”taxi里正播放着交通新闻:“数百车辆停滞不前,正等待交警疏通。”
这次的堵车很奇怪,一贯是迫不及待等待通行的车辆似乎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相反的,道路上那些滞留的车辆都出奇的安静。终于,十字路口绿灯亮了,但候在斑马线最前面的公共汽车一动不动。
更奇的是,后面长排的车辆也没有按喇叭催促!
独自走在路边人行道上乐正云,不知自己毫不自觉的成了堵车的罪魁祸首。路边人行道上行人无数,他置身其中,没有半分张扬的侧影,却几乎要让人的心跳漏掉一拍——
电话铃响了,他停下脚步来。
慢慢的,车辆长龙这才不情愿的移动了。
今天晚上有课不能去找你,要好好吃饭。原来是九洲的短信,短短一句话让乐正云的掌心暖了起来。
他正要回复,却突然觉得身畔一阵疾风,已被人强行掠入了一辆车内!
一只粗糙的手强悍的猛拉上了门,朝前座司机道:“人没错。”
“做得好,阿从。”司机的声音嘶哑冷酷:“能趁堵车时分调开青都的眼线,干得漂亮!”
看来,这次绑架已经蓄谋良久。
被唤作阿从的人一只手狠狠按着乐正云,另一只手摘下墨镜,一双眼睛冷戾如鹰:“乐正云,我们大当家让转告一句话,这次你如果保不住中铭,就同样保不住自己的命。”
“苍鹰帮?”乐正云神色不变。
阿从眼神一顿,立刻转为狠厉:“果然是乐正云。”
“你们还有数百亿存款在瑞东银行进退不得,”乐正云微微眯起眼:“就算中铭能侥幸过关,你们苍鹰帮的气数也要尽了。”
一个急转弯,阿从冷冷用手枪抵住了乐正云的太阳穴:“苍鹰帮不喜欢被别人点评生死,更不喜欢受制于人。”
“你们过半的资产被中铭套牢,难道不是受制于它?”乐正云毫无惧色。
“我们和中铭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个贩毒走私用人命换黑钱,一个无视小股东利益用高风险投资聚敛财富——我差点忘了,苍蝇(苍鹰)和臭鸡蛋彼此套牢,倒真是情投意合。”
“给我闭嘴!”阿从的的枪杆用力击在乐正云的头上。
“我如果有什么闪失,相信你们大当家会对你们很客气。”乐正云的额上冒出了冷汗,神情依然闲雅:“另外,忘了告诉你,安式危在我身上装了跟踪仪。”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刻,一辆红色的车从后飞飙而来!
那简直不能算是跟踪,而是拦截!红色的雷电几秒钟之内已经追上前来。
阿从从窗口对着车放了几枪:砰!砰!子弹打在车窗上,车子丝毫无损,而且速度不减,迅速窜至与黑车并肩。
“阿洗,他追上来了,快开!”
“来不及——”司机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红色的车已经如一道怒涛席卷至他们的车前。
“你敢乱来,我就打死他!”阿从将乐正云的头用枪抵着伸出车窗外,疾风将乐正云的发丝吹乱在额上,美得怵目惊心。
红车猛地横拦在路中央阻挡住去路。
突然,阿从一震,他愕然抬头向前看去,车前玻璃上多出了两个弹孔,阿洗的头顺着透明的玻璃往下滑,黑发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车子还在向前滑行,可景物都被血色模糊了。他睁大眼,直挺挺的倒在了座位上——他的额上也有一个流血的弹孔,鲜血染红了他不瞑目的眼。
红色的车门打开了,一身暗红风衣的安式危奔下车来,拉开车门:“没事吧?”
乐正云的肩头染上了阿从的血,在白衬衣上格外醒目。睫下的神情却不见喜怒。
安式危毫不留情地大力将他拽下车:“养尊处优惯了,见不得血腥格杀吧!”
“青都帮每达成一次目的,要掀起多少腥风血雨?”乐正云双眸如冰似雪。
“我的一千七百个兄弟和他们的家眷要吃饭,青都诺大的组织要维持。瑞东银行不仅牵系青都的投资,还有上万人的生计!”安式危冷酷的呵斥,眼下那道红痕更显邪美威严。
雷鸣更低沉,滚过大地的仿佛不是声音,而是一批久伏渴血的军队,一场残酷浩荡的战争!
“我已与你有过协议,保住瑞东。”乐正云胸口起伏:“但现在,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