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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再遇到孟姜,无论是身为社恐,亦或者想要走出社恐,哪一种生存方式,齐思嘉都不能跟孟姜再有瓜葛。
眼神由飘忽逐渐坚定。
齐思嘉声音轻的过分,径直的望向她,打破沉默:“孟姜,你应该绝不会有跟我破镜重圆的念头吧。”
空气一刹安静的过分。
许久后,孟姜搁了碗筷,似笑非笑说:“稍等。”
齐思嘉看见孟姜卷了袖口,走到洗碗台前,拎开水龙头,冰凉的水一落地,便将她皮肤冻的通红发紫,。她本人仍是优雅,旁若无事的把自己用脏的这幅碗筷反复刷洗。
手上一堆的泡沫,洗完碗筷,又去洗手间,挤上消毒液,反复揉搓。
几分钟后,隐隐搓出通红的颜色来。
孟姜把手搁沥水盆沥干,然后才回头,厨房敞开式的,一转身,微抬眼,瞧她。
齐思嘉把手机丢在一边,直白看向孟姜:“聊吗?”
客厅内一盏小桔灯,灯光调的很暗,灯火跳跃在孟姜眼底。
孟姜不应声,从餐厅走到齐思嘉身旁的沙发上,携一缕清寒,飘入齐思嘉的鼻尖。
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烟,夹在手指间,孟姜问:“介意吗?”
齐思嘉摇头,示意她随意。
“今晚几次你想问我的话都可以问。”
事实上,已经预料到接下来是一段怎样揭穿心肺的谈话,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拖泥带水。
因为齐思嘉想要努力从社恐这一段积极的迈出去,而孟姜才是她这些年社恐加重的根源。
有些事情就像猫少年所说,越不敢直面,越无法解决。
回避的代价,是推掉《沉沦》编剧的邀请,放弃喜爱的事业,放弃齐氏,任由齐家衰落,也任由猫少年家里成百上千的流浪猫,在这个冬天死绝。
齐思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心软慈悲起来,但她又发现,人除了孤独外会拥有越来越多的情绪,这才是人生。
而不是独享孤独。
她以前也有轻微社恐,能在人群里自由行走,可是五年前与孟姜分手后便不行了。
眼下刚好孟姜也想跟她谈五年前的事情,所以齐思嘉有什么理由再去回避,她也想当着另外一个当事人的面回头去看看,怎样才能放下心结,
孟姜依在沙发边,熟稔的低头将烟蒂送上打火机蹿起的火苗上。片刻后,红唇一缕白烟缭绕。
烟棍被拿下来,火光自她指尖跳跃。
孟姜脸色沉淡,却笑了一声:“你说,《花旦》那晚给我发过短信,让我不要官宣。”
齐思嘉低眸:“我还给你发了一条短信-我愿意等你”
孟姜倏然从沙发上坐得笔直,偏头去看齐思嘉。
“几时发的短信。”
她的声音一点点沉下去。
齐思嘉笑:“发过很多次,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回应,便不记得了。”
手里的烟灰坠落,烫在手指上,孟姜猛地反应过来,开嘴欲解释,又发现似乎怎样都无法自圆其说了。
五年,她从来不知道有那么多条短息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