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祁瑾秋摸了摸鼻尖,自觉转过身。
“你什么你?”祁母悠悠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从来不在外面乱搞,自尊自爱。这当然是好的,我们老祁家的孩子根本不用操心这一点。可是呢,你跟筝宝都能为自己担负起责任了...”
这些话在她没有患病前,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眼见祁母这滔滔不绝的架势,祁瑾秋抱紧小兔子往外小步跑了起来:“妈,我忽然想起来我好像还有点事,我先下去了。”
说完,卷起的风自发将门闭合,徒留祁母一人在室内忿忿不平。
从二楼到室外的花园,祁瑾秋只用了三分钟分钟。如果不是顾及到怀里的小兔子,或许会更加快些。她跑的那样畅快淋漓,仿佛是赛道上风光无两的夺冠者。
一人一兔停在被下午小雨打湿的粉色玫瑰花前,地面落了好几片花瓣,花蕊依然巍屹。
她忽然想起了在饭馆监控里,小兔子毅然决然地逃跑身影,不禁问道:“绵绵,你想不想下来玩呀?”
小兔子抬起脑袋,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现在不想吗?”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她也算了解怀里的小兔子。瞅见它这幅懵懂模样,自然明白它在想什么,“那我就抱着你哦。”
沿着铺满鹅卵石的路道一直通向盛放蝴蝶兰的深处,祁瑾秋时不时会说起小时候的趣事。直到大衣口袋的手机响起,她才敛了几分笑。
瞥见她接电话的别扭姿势,小兔子从她的臂弯稳当跳进了她的宽口口袋里。这一下仿佛跳进了祁瑾秋的心里,让她心花怒放,心潮澎湃,她的手指隔着口袋轻碰小兔子暖呼呼的身体,唇角笑意怎么也掩不住了。
“喂,您好。请问是祁瑾秋女士吗?”电话那头的女声是语速恰好,发音标准。
“是我。”
“上半年您参加的‘美艺杯’比赛已经有了结果,恭喜您进入了获奖名单,请您务必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出席下周三的颁奖仪式。”行业的这些比赛,并不会在电话就揭晓名次。
祁瑾秋温声道:“我知道了。谢谢,辛苦了。”
“虽然有些欠妥,但还是想问问您,您有没有纪眠女士的联系方式。我们这边给她打了五通电话,都是关机未接通。”女声顿了下,“如果您有纪女士的联系方式,麻烦您挂断后将它放给我,可以吗?”
祁瑾秋眨了眨眼睛,拒绝的干脆利落:“不好意思,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你可以问一问其他参赛者。”
“好的,打扰了。”女声客套道,“祝您今晚取得佳绩,再见。”
“再见。”
她主动挂断了电话,望向蝴蝶兰的目光深远悠长。
竟然电话那头都这么问了,那就代表着纪眠也一定获奖了。‘美艺杯’历来都会选出金奖、银奖、铜奖三名获奖者,这一次或许她能跟纪眠分个胜负。
这通电话虽然没有开扩音,但调这么高的音量足以让口袋里的小兔子听清,它悄咪咪探出脑袋,粉白色的兔耳朵被穿堂而过的晚风拂动。
“绵绵。”电话里提到了那个名字,祁瑾秋抬起手掌抚过兔兔的小脑袋,眼底情绪不明。“你怎么缩到口袋里了?”
小兔子躲过她的触碰。
“小没良心的。”祁瑾秋故意逗它,“你看我每天给你吃好用好,这么久了想摸摸你都不给。”
兔兔扬起脑袋,脸颊两侧微微鼓起,承载着满灯碎光的漆黑瞳孔仿佛在质问怎么了?不可以吗?
祁瑾秋失笑,又换了个称呼:“应该叫你小祖宗才对。”
虽然刚入秋,可昼夜温差很大的S市这会已经有了深秋的凉意。又往里走了道,赏过茶花与蔷薇,一人一兔才携着秋天特有的凉意回到别墅里。
餐厅早已摆了满桌菜肴,尽管祁筝再三提议做成胡萝卜宴席,但另外三人还是压下了她的想法。
用餐时间大家都很安静,祁母时不时会看看祁瑾秋口袋里的毛绒小兔子,祁父则体贴x地给她夹爱吃的菜。一顿饭下来,已经九点了。
祁筝吃完便离席去了工作室,餐桌上只剩三人。祁母一直想要抱抱小兔子,可每当她伸手去碰时,兔兔会越钻越深。
无奈之下,祁瑾秋劝解道:“妈,你先别心急,等过几天绵绵跟你熟悉了,它会给你抱的。”
“你过两天不就回秋意山庄了吗?”祁母眼巴巴地望着兔兔,“我还怎么抱它?”
“我打算先留下来参加‘美艺杯’的颁奖仪式。”祁瑾秋分析道,“重要的不是环境,而是绵绵。只要它在我身边,就算搬回来应该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