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车门走过去,刚想把卫衣脱下来还给漆月,漆月瞥一眼:“穿着吧,我体温高。”
“那,走吧。”
两人漫步在尚且空无一人的街头,突然有魔法一般,街上的路灯鳞次节比点亮。
“怎么早上反而开灯了。”
“半夜没人,节省能源,过不了一会儿就关了。”
“哦。”
喻宜之披着卫衣指指前方:“那边就是我以前的大学。”
漆月意外:“啊。”
喻宜之大半夜开了快五个小时的车,就是为了带她来这里?
接着。
两人真如漆月曾对漆红玉虚构描述的那样。
走过河畔的廊桥。
走过老旧的书店。
喻宜之站在书店门口,望着展示橱窗里打开的英文诗集,用无比标准的英式口音念给她听。
漆月:“什么叽里咕噜的,听都听不懂。”
喻宜之却笑得很高兴:“我曾经在你手心写过一句英文记得吗?就是出自这首诗。”
“那这首诗在讲什么?”
“不告诉你。”
清晨第一家开的店是面包房,喻宜之带着漆月进去,买了两个第一炉的牛角包,又到路边一张长椅边坐下。
路灯熄灭,天边渐次明亮。
漆月咬一口牛角包,满口黄油香,酥脆的从牙缝里直掉渣。
喻宜之问:“好吃么?”
连不好吃的谎话都说不出。
“很好吃。”
喻宜之满意的微笑,她妆都脱了,睫毛膏在眼下蹭出一片阴影,可那张脸还是干净而漂亮。
漆月心想:有没有这么巧。
廊桥。书店。诗集。牛角包。
“喻宜之,你的大学生活,真是像我告诉奶奶的那样过的吗?”
“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喻宜之:“哪有那么巧的事。”
“我大学过得很惨的,你都想不到,这边生活费高,我必须打两份工,学校课程也不轻松,刚开始还有语言障碍,我必须很努力才能拿全额奖学金。”
“所以,我的大学生活只有教室,宿舍,打工的中餐馆和奶茶店。没有廊桥、书店、诗集和牛角包。我没时间买,也没钱买。”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