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到喻宜之一边耳朵里塞着耳机,一边没塞。”不回教室?”
“歇会儿。”
喻宜之实在是个很沉默的人,漆月跟她一起的时候,每次都感觉被周围的静谧包裹,像一个茧,围成只属于她俩的小小宇宙。
星星来自右手边的格物楼,左手边的致知楼,还有头顶上真实的那些星星。
少女身上的热气越来越淡,可清香越来越浓。
漆月不知为什么心跳很快。
漆月觉得是这莫名的安静作祟:“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喻宜之回头看了她一眼。
漆月:“太安静了,好无聊啊。”
喻宜之伸手在口袋里摸了会儿,另一边耳机就被塞到了漆月耳朵里。
漆月:“老子不听英语!”
一愣,才发现学霸耳机里传来的并非英语,是一首歌。
而且居然是一首很老的歌:“当我和世界不一样,那就让我不一样,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刚克刚……”
这时喻宜之的声音在音乐声中传来:“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你搞笑吧?你还不知道我名字?”
“我是问怎么写。”
“油漆的漆,岁月的月。”
“哦。”喻宜之淡淡的说:“月亮的月啊。”
漆月撑在看台上的手指蜷紧。
她从不自我介绍说是“月亮”的“月”。
月亮是高悬而皎洁的存在,是喻宜之这样的人,是干净的校服和恬淡的脸,而她是什么,混在街头巷尾打架闹事,满口脏话,烂泥一样的存在。
她怎么配是“月亮”的“月”。
可喻宜之说:“开学之前,我就看到过你,那次我去酒楼送文件,看到你在酒楼外面,为了救一个女服务员打三个男人。”
漆月:“我k,别把我说那么高尚,那晚我心情不好,是为了发泄。”
喻宜之笑了一下。
喻宜之她他妈的居然笑了一下。
漆月呆了,耳机里的人在继续唱:“对爱我的人别紧张,我的固执很善良,我的手越肮脏,眼神越是发光……”
她莫名有种感觉,这是喻宜之特意为她选的歌。
而这时,喻宜之向她伸出一只手,揩过她额角,反复摩擦着。
漆月反应过来,她下午去修摩托车,估计那儿沾了块机油没洗干净。
喻宜之手很冷,是那种血液循环不好、越跑步手越冷的人,她的目光也清冽,和手上的温度一样,都像清冷的月光。
今晚没有月亮,喻宜之坐在这里,就像月亮本身。
这是漆月之前一直躲着喻宜之的原因不像她告诉别人的那样因为喻宜之是装叉犯,而因为喻宜之是她见过最像月亮的人。
她不想让喻宜之咬她咬过的手抓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