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预料中的温热不同,苏成的手是冰凉的。

明明穿的比她一个Omega都厚实。

手突然被人扣住,苏成不禁眉头微皱,道:“还有事么?”

如此淡漠的语气,凌月夕不由微微一怔,扣着她的手渐渐收拢,咬着唇不出声。

她从未这样对过自己。

原先只要自己哼一声,皱个眉,她就会来哄的。她会亲亲她、抱抱她,甚至是把自家的好东西都掏空了送给她。

而现在,她已经将“不高兴”表现的如此明显了,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唯独那人没有任何反应,转身就走。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她了。

适应不了,也有点接受不了。

离得这么近,凌月夕终于闻到了那一丝不太明显的葡萄龙舌兰气味。这次那人控制的很好,不像之前,信息素控制不住的释放,竟连血腥味都盖了过去。

她当时并不知道,那人为了救她竟然生生切掉了结痂。

连麻药都不打,在腺体上直接动刀,多疼啊……

脖子被咬一口都能疼出泪花的人,究竟是怎么受住的……

那时她舍了命,强撑着一口气来救自己,而自己却反手将她拿下,做了人质,又关进了木屋。

那双幽蓝色的眼眸,开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满是惊喜,再后来,就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还……疼吗?”

凌月夕伸着另一只手,想去触摸一下她的后颈。

可苏成却是先一步侧身躲开了。

“不疼,早就不疼了。”

苏成说话的语气平平淡淡的,不像她,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

连恨意都没有,就像将她从心里抹去了一样,不留任何痕迹。

“你千万不要觉得后悔啊。”她轻笑了一声,冰凉的左手覆在凌月夕的手腕上,微微用力,“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腺体的伤是我咎由自取,与他人无关。”

“你抢劫的时候对我开枪,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做卧底混进红袖招,也想要你的命。”

“你曾将我当作玩物,我也曾将你当作诱饵。”

“你是土匪,我是骗子。我们之间互相伤害,谁也不欠谁的。”她一边说一边加着力道,将凌月夕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一点点拉开,“你放心,红袖招的人待我不薄,我比你还想保护他们。要后悔也该是我后悔。”

她与她之间的事,一报还一报,一码归一码,恩怨算的分明,好像不剩什么可以纠缠的了。

眼看着那人一点点地抽出手,凌月夕却无力阻止。

她不是从前的那个残A,而是一名货真价实的S级Alpha,只要她想走,在场没人能拦的住。

没再多看一眼,苏成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凌月夕伸着手一抓,指尖离她翻飞的斗篷恰好差了那么一厘米。

“别走……”

那声音小的,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什么叫谁也不欠谁,感情的事能算的清楚吗?土匪与骗子能一样吗?我抢的是物,你骗的是心,如何相抵?你说的后悔,又是后悔的什么?

凌月夕很想上去追问,可这么多人又都在场,一脸错愕的看着她被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