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不定,何以家为。
这是余殊自己说的话。
但若天下已定呢?
她用什么去敷衍余灵余尚?
用什么敷衍天下人?
堂堂右将军,正直盛龄,为什么不成婚?
她想做什么?
余家人丁稀少,余殊父母早亡,就她一个人,她不会升起延续血脉的想法吗?
现在没有,以后呢?
她才二十五。
这条路艰辛且陡峭,容不得一点犹疑。
杯盘狼藉似乎是必然结果。
江枫只随便想想,就能想到一堆困难。
她当然没有信心了。
她哪敢有信心。
她只能揣着有一天是一天的想法,得过且过。
因为未来本就不确定。
而这个不确定,不涉及外人,根本就在余殊本人身上。
而余殊,给的希望是负数的。
她们也许是有感情的,但可能也有仅有感情了。
进一步,很难,目前都看不到希望。
退,好像也不容易。
余殊垂眸,“我成婚,你就能放弃了吗?”
江枫眼睫一抖,“不知道。”
“可能会彻底放弃你,去喜欢别的人。”
“也有可能会干掉你的丈夫,将你强抢了。”
“不到那一天,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余殊又没话说了。
为什么就这么难?
“你要是能忘掉我就好了。”她自言自语道。
江枫有千言万语,却都堵在了胸口,嘴里只是道,“……也许。”
空气再度陷入了安静。
这次谈话好像并未成功。
但是却把江枫一棍子敲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