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不快,这些日子都战战兢兢的,所以见到萧明睿回来可是真的高兴。
现在一听,萧明睿说话居然如此绝情,也真是让她胆战心惊。
萧明睿眸光寒恻,“最好把你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王妃要做什么是她的自由,你算什么东西?”
说罢他便心情极坏地转身离开。
实在是腻歪透了。
他都能想象慕容薇面对这些讨厌的女人有多么烦恼。
回了天香苑,晚夏正在屋里拿个鸡毛掸子掸衣柜的灰尘,其实也谈不上什么灰尘,不过是每日例行公事。
晚夏刚把柜子打开,忽然间王爷没声没息地进来了,连忙叉手行礼。
萧明睿问:“自本王出外公干,王妃每日下都做些什么?”
晚夏想了想道:“王妃每日也就是操持府务,然后去秦王府那边看看,晚上还要做针线。”
说着她挑了件秋香色直缀过来,“您瞧,这是王妃为您做的,废了不少功夫。”
萧明睿接过来一看,虽然慕容薇的绣工仍然一般,但是那阵脚十分细密,不知道是花费了多少时间才做出来的,可见其心血。
萧明睿心中一荡,表情柔和起来,抚摸着衣服,眸中有温柔升起。
他仿佛能看到妻子灯下低头穿针引线缝制衣衫的样子,看到她脸上柔美的笑容,看到她完成时得意而俏皮的样子。
晚夏见王爷虽然没说话,那神情显然是喜欢的,她知道王妃到现在还没回来,所以一见萧明睿来了,就想把这事儿拿出来说一说,希望王爷想起旧日恩爱,不能移情别恋。
对慕容薇,她还是很喜欢的,这样的好主子,可千万不能让她伤心难过,再说主子失宠了,她们日子可不好过。
“还有这个。”晚夏跑过去拿了个绣绷过来,笸箩里还放着未完成的半成品。
“这是王妃绣的小孩肚兜,您看上面花样是胖娃娃抱鲤鱼。”
萧明睿转目一看,那果然是个大红肚兜,只绣了一半。
“本来是还在绣的,不过后来……王妃就没绣了。”
萧明睿心中一阵酸涩,那肚兜上大红的色彩几乎刺得他眼睛发痛,白胖的小娃娃脸蛋圆圆,瞪着大眼睛发笑。
他能感觉得出,慕容薇在绣的时候心中有多欢喜,她又是心中怀着多少期待。
那半残缺的绣品仿佛一个缺了的半圆,暗淡失色,在在刺痛他的心。
他知道晚夏说的是什么,自从爱春怀孕的事情暴露之后,她是不是对他很失望,很伤心?
好像从美梦中被人狠狠敲醒一样,该是活生生剜心的疼痛。
萧明睿静静地抚着那未完成的绣品,心中只觉得一阵阵难受。
他又凭什么要她理解呢。
他只记得自己在外面辛苦,其实她在家中操持家务同样一刻不得闲,每日忙忙碌碌,要处理阖府上下几百上千人的事情,要面对妾室的不安于心,要为他去结交皇室宗亲,大臣夫人,闲暇时分还要给他做东西,说起来,谁又比谁更辛苦?
她为这个家同样付出了很多心血。
他们本该同甘共苦,同舟共济,而不是这样。
晚夏早就下去了,屋中只剩他一个人。
他取出了慕容薇放东西的匣子。
里面收藏了一些他送她的钗环,他写给她的信,她都好好保存着。
他一封封看着,到最后翻出一张有些旧的纸张,上面写了那首他曾经读过的诗。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萧明睿怔怔地望着这首诗。
他想起初相逢时她警惕得像只小松鼠一样,后来的后来,在紫薇山上,他重伤在身,面对着敌人的到来,她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慷慨赴死,她说她不后悔。
她是个倔强的女人,宁愿要么得不到爱,要么得到爱就要完全的爱,不要残缺的爱。
这种态度也决定了她的行为,在面对险境的时候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可是面对感情问题的时候,她反而总是纠结。
有时候他会觉得她天真,现在,这样的天真似乎也要被他给销毁了。
萧明睿心中一痛。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