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赵总喉咙如同被塞住了,再也做声不得。
秃驴用力往前一推,那辆重达一点三五吨的宣德丙辰跑车猛然往另一边侧翻,哐当啪啦地响着,连续打了两个滚,四脚朝天停在狭窄的小巷中间。
车里面的小物件全落到倒立的车厢顶部内侧,门口、车顶大面积凹陷,一时看不出有多大损伤。
正在搬动伤员的保安们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手头松开,任由手上的伤员狠狠摔落于地,只剩两道傻兮兮的鼻涕从鼻腔滚滚而下。
陈华遥微笑道:“赵总,你们想吃霸王餐,这样不太好吧?我们是正规经营的酒吧,本小利薄,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赊欠。”
赵楚楚犹如当头冷水淋下,气焰全消,呆在原处嗫嚅着嘴唇久久说不出一句话,那小模样当真应了她的名字:楚楚可怜。
陈华遥叼起白杨树,朝男秘一扬下巴:“来,给哥点个火。”
男秘略有迟疑,灵惧平地跳起来一巴掌糊上他后脑勺,只把这倒霉蛋打得仿佛面团般扑在地上,当场磕飞两颗门牙,叫道:“叫你给委员长点烟,磨磨蹭蹭的寻死么?阿弥了个陀佛的!”
陈华遥已经自个儿点燃香烟,轻飘飘吐出一个烟圈,说:“星期天,也就是明天,我们会去正德赌场,顺便找你把账单结一结。希望赵总到时候做好准备。”
“恭候大驾。”赵楚楚咬牙切齿的说。
狄维桢随陈华遥返回酒吧,却见角落里亮着一盏橘黄色的台灯,光线暖洋洋的。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坐在那里,手捧一份文件夹看得津津有味。
狄维桢差点一蹦三尺高,“杜哥,不是说你垂危了么!?”
杜隐桥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斯斯文文地笑道:“小遥,你这篇《论中国特色的爱国主义》写得真有见地,我看可以推荐上本市的内参。”
他看的正是上次陈华遥和柏幽城、薛暮秋会面时受激发新修订的论文。
陈华遥说:“一点点肤浅的看法而已,杜哥见笑了。”走过去坐在对面,招呼大家都过来坐,又让张友财上咖啡。
杜隐桥表情很是认真:“小遥,你不必谦虚,这篇论文内涵丰富具体,言之有物,思想厚重,指向很强,意义深远,其中心思想可以作为我们委员会的指导性纲领。”
“这篇论文的内容,我们国家已经用了六十多年的时间来检验,今后也还将需要大量时间去证明。”
杜隐桥点头表示同意:“是的,除非中华重新成为世界第一强国。”
狄维桢醒悟过来,叫道:“杜哥,原来你垂危是装的!”
杜隐桥道:“本来就是装的,你现在才看出来么?不然我怎么会坐在这里和你开玩笑?”
狄维桢挠挠头道:“哈哈,杜哥天下无敌,怎么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