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落脚的小院落时天已经全黑了,院里竟没有丝毫烛光,也不见有人前来应门。这一切都很反常,我去维姐姐府上时让他们收拾东西,于是将他们都留在这里,而且因为担心我的状况,他们不可能会乱跑并且应该都会守在门口才对,可现在……
心下一紧,我一个纵身,跃墙而过。
院内,段非凡、果儿、寒诚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急忙蹲下细细察看了一番才松了口气,只是普通迷药应无性命之忧。可是···我看向寒诚,他是用毒高手何以被人算计了?但紧接着心又悬起来,谨、水儿不在这儿。
我奔向厢房,一间间打开,一间间寻找,发现都没人时,我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
站在最后一间厢房——我的卧房门前,深吸口气,我抬手轻轻推开了门,入目的便是满地凌乱的衣裳,蓝与黑交织在一起,格外刺眼,心微微疼了起来,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双手用力的抓紧胸前的衣襟,不敢去掀床边低垂的纱帘,闭了闭眼睛,强压下心中莫名的痛意,转身走了出来,来到院里躺着的人身旁,取出几粒药丸分别给他们服下。
半盏茶的功夫后,他们苏醒过来,看到我马上惊喜地叫道:“公主!”
没有应他们,我淡淡道:“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几个人互望了几眼后又羞愧地低下了头,还是寒诚坦率地答道:“黑衣人刚刚来过。”
“黑衣人?”
“是,今天差不多傍晚的时候他们来的。”说着说着低下了头。难怪他们觉得难以启齿,可能在他们的前半生中都还没有如此惨痛的记录,居然还未出半招就被别人制住了。
看不清我的表情,每个人都只是将头垂得低低的。
良久,我叹口气:“都去休息吧。”看着准备迈步的几人,又补充道:“给我另外准备间房。”
几人听到我的话后,回过头来疑惑地望着我,却见我已将目光投向别处似乎并不打算解释,于是马上准备去了。
寒诚并未走远,幽幽的走到我的身边:“那些人武功奇特,用毒之深,连我都陷在里面,看来他们的用意是针对妳的!”
我低下头,不在看他。
院落里,我负手而立,夏夜的风并不凉,但此刻我的心却凉透了。事情决不会如此简单,谨和寒诚常跟在我身边,对毒多少有些了解,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全体中毒,何况黑衣人又怎么知道哪间是我的卧房,就算他们通过观察得知,但他们怎么会认为我最重要的人是谨和水儿呢?谨,我还稍微可以理解,至少现在从他和我的关系看来,他是我的丈夫,但水儿呢?我身边跟了二个丫头,他们凭什么认定水儿就是我最在乎的那个呢?他们到底是从何得知的呢?除非,我身边的人中有内奸。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揪疼,真不希望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胸口的疼痛却肆意蔓延着,回想刚才谨与水儿···拳头捶打在树干上,在上面留下丝丝血迹,却感不到痛,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
“扑”一口鲜血吐到树干上,心里的郁闷似乎也随之吐了出去,我立在那儿,逐渐恢复了平日的冷漠,冷漠的只是表面,却无法平息内心的沉痛,我承认喜欢着谨,更可以说爱着谨,至少在这个世界里,他对我的关心和照顾都让我铭记于心,只是···二十一世纪的思想,我无法认同自己的男人竟和别的女人···这种被施虐着绞痛的心情,一时间无处可泄。生生的压在心底疼痛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