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嘉从卧室的大床上醒来,为刚才文馨和自己疯狂做爱的场面感到惊讶。他脑子里全是文馨做爱时摆出的那些古怪姿势,若不是自己也沉浸在情欲中无法自拔,他真有推开文馨的冲动。
床头柜子上摆放着他和文馨两个人湿漉漉的衣服。他们从洗手间疯狂地做到卧室,一刻不停。他疲惫的阴茎此刻正被文馨的一只手握着,握得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他下意识地瞥了他可怜的未婚妻一眼,她睡得很沉,像个死人。
从大学那会开始他就想象过文馨的身体,今天他终于如愿以偿了,虽然云雨成功,但为何没有兴奋的感觉,反而觉得压抑?他有些不确定睡在身边的这个人是谁了,尽管她的手指上还戴着他的求婚戒指。
他想移动身体,把下体从她的手中抽出,但是身体似乎已经麻痹了,他只好就那样呆愣愣地躺着。
汗水味,精液味,与从客厅餐桌散发出来的有些发馊的牛奶和剩菜剩饭的味道交织在一起。这使他错觉性地以为自己在美国的弗朗宁公寓里。
在美国的每个早晨,他都是这样醒来的:安妮睡在他的身边,两具赤裸的身体彼此倾轧。床头堆着一堆来不及丢到洗衣机里的脏衣服,书房的桌子上一定摆放着笔记本、演草纸和两三杯毒液似的过夜浓咖啡。有时前一晚安妮邀请同学来公寓里开派对,到早晨客厅就会一地狼藉,空气中混合着外国人野香水的味道,似乎还有好几种不同程度的狐臭。她又天生娇贵,不爱做家务,只得他自己收拾。
他曾经一度厌倦那种生活,否则也不会一拿到学位证书就立马从美国跑回自己的国家来。
那个时候他经常想,如果睡在身边的是文馨就好了。
就这样又躺了五分钟,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快要九点了,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躺不了一天,他必须得爬起来。他硬着头皮拎起文馨那只戴戒指的手,把自己那只瘫软成一堆羽毛似的小鸟小心翼翼地移出来。眼看就要成功了,文馨那只手却突然抓住了他:“去哪儿?”
他吓了一跳,呼了一口气说:“我还有事要做。”
“不要,我一个人睡不着,别让我一个人呆着……”她的声音很腻人,手却不停地摆弄着那堆羽毛。
“我饿了,能让我去做点吃的吗?”
“饿了?”她迷离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质疑:“我也饿了。”
她的手继续轻轻地揉着他那小鸟儿,戒指刮得他那里生疼。不过,这种痛感反倒给他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骆嘉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他得克制住自己,或者至少先确认下她是谁。
“我想再怀一个孩子。”没等他开口,她先开口说。
再?神经病。骆嘉尽量保持温和:“刚才……我们做爱……也是你吗?”
“傻冒,什么你不你的,哪有这样叫人家的?和从前一样,叫我安妮就是了。”她吃凉不管酸地说。
“你……真的是安妮?”骆嘉一脸讶异。
“嗯哼,”她吐吐舌头,“怎么,是不是我的表现比以前进步了……”说着,她加大了手劲儿。
“别闹了。”骆嘉皱着眉,为她说出这种话感到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