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安街上的确新开了一家酒楼,里面的酒也极好,生意火爆,几人去的时候还不到晌午,门前已是车水马龙。
一进大堂,小二忙上前招呼,领着四人去二楼。
初曦和灵玉并肩走在前面,后面便是夏恒之和景州。
初曦侧眼一瞄身后,目中划过一抹狡黠,半垂长睫,指风一弹灵玉脚下,灵玉登楼梯的脚顿时踩空,轻呼一声整个人向后仰去。
景州猛然抬头,剑眉一皱,下意识的伸手将女子抱住。
灵玉倒在男人怀里,闻着男人身上的刚烈之气顿时一怔,虽然平时咋咋呼呼的什么都不怕似的,然而真的和男子亲密相触登时胸口小鹿乱撞,面上飞霞,却又不舍的起身,呆呆的等着男人把她推开。
少女的身体柔软沁香,景州身体一僵,顿时将她推离怀中,俊面冷肃,沉声道,“好好走路!”
“哦!”面对景州时,灵玉异常的乖巧,低着头,面上一片酡红,听话的点点头,转身继续上楼。
初曦和夏恒之对视一眼,目中含笑,均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二楼布置的十分雅致,红木镂空屏风将桌子隔开,墙上挂着名人字画,走廊里种着大片的凤尾竹,清新淡雅,春意盎然。
几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要了酒楼里特色的菜肴和两壶浮春酒。
此时面对面坐着,灵玉似才注意到夏恒之,面上漏出惊叹的表情,赞道,“你长的真美,比女人还美!”
“哈哈!”
初曦大笑出声,“良玉,你我英雄所见略同,来,以茶代价,你我先干一杯!”
“干杯!”
两个女子,撸袖喝茶,竟还真有几分喝酒的豪气!
景州似不忍再看,扭过头去看向窗外。
夏恒之凤眸瞄了景州一眼,唇角缓缓勾出一抹笑容,如春风海棠,又如姣花弄影,越发俊美不凡,“承蒙姑娘如此夸奖,姑娘这样说不如放弃景将军,跟了我如何?”
景州周身气息顿时不着痕迹的沉了几分,就听良玉脆生生的道,“不要,我还是喜欢我们将军,你太美了,我和你在一起,肯定会自惭形秽!”
初曦噗嗤笑出声,“师兄,你撩妹也有吃瘪的时候,为何我觉得这么痛快?”
夏恒之状似失望的耸了耸肩,“师妹看我出丑总是会心情大好!”
初曦不理她,只和良玉叙话,越相处越觉得这女子对她的口。
景州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良玉,语气低沉,“再胡说你就立刻回家去!”
良玉半垂着头,撇了撇嘴,声音极小的嘟囔,“我又说错什么了?”
景州瞪她一眼,黑眸深处却是无奈。
抬头看向初曦,见初曦正别有深意的看过来,顿时面容一僵,不再说话
此时小二端了酒菜上来,酒壶是青绿色的琉璃瓶,十分清雅贵气,初曦打开盖子,一股醇厚的清香扑鼻而来,眼睛亮了亮,忍不住赞道,“果然是好酒!”
一边说着,一边给景州和夏恒之都满满的倒了一杯,转头见良玉两眼好奇的看着,也伸手要给她倒一杯。
景州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张口。
酒楼的菜肴也做的十分可口,初曦和良玉一见如故,边吃边叙话,谈的十分投机,夏恒之偶尔插上两句,气氛轻松愉快。
唯有景州一直不语,只沉默喝酒。
两杯酒下肚,良玉就醉了,一张俏脸被酒气烧的通红,双眼迷离,如裹了一汪春水,双手托腮,傻笑的看着初曦。
“将军,不如你先送良玉回家!”初曦见少女醉的厉害,眼睛快睁不开了,抬头问景州。
初曦知道良玉对他有情,让他送灵玉分明是撮合之意,到底,在她心里,不曾有过他半分,景州淡淡的看着她,眸子深处从不曾示人的某些情愫沉入心底,良久,微一点头,“好!”
良玉已经趴在桌子上,景州过去扶着她起身,少女起身傻笑着和初曦道别,刚走到楼梯那,突然脸色一变,又返身停下,嘟着唇含糊的道,“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家,回去以后父亲把我关在房里,我又不能出来见你了,我不要走,我还要喝酒!”
良玉一边嘀咕,一边抱着木廊,靠在上面,双眼紧闭,就要睡着了。
景州无奈,只得拉着她起身,将少女半揽在身上,缓缓往楼下走。
初曦看着两人的背影,手中晃着半盏酒,调笑道,“将军这块木头,总算要动情开窍了,良玉,就是上天派来收服他的!”
夏恒之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斜睨她一眼,看着窗外不经意的道,
“也许早就已经开窍了,某人不知罢了!”
初曦惊讶的看过来,“你的意思将军其实早就喜欢良玉了,只是良玉还不知道?”
夏恒之深吸了口气,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她,轻笑一声,默然不语,突然间,男子竟有些羡慕景州,至少,他还有后路可退。
几人走着来的,然而良玉这种情形还如何走的回去,景州找了一辆马车,抱着她上去,往博士府行去。
马车里少女还算乖巧,只是口中不停低喃,含含糊糊,听不清说的什么,景州怕她睡梦滚下去,只得一路半抱着她,少女倚在他怀中,面若春桃,粉唇嫣然,身上散发出来幽香在鼻端丝丝环绕不去,男人突然有些莫名的烦躁。
☆、294、尾声1
景州送良玉到了博士府,下人不认识景州,见一个男人抱着醉的一塌糊涂的小姐,立刻进府通禀。
良书海迎出来,登时神情一凛,忙躬身请安,“微臣见过大将军!”
景州淡淡点头,“良玉她和我的几个朋友在一起喝了两杯酒,有些醉了,待她醒后,请良大人不要责骂于她!”
“是,是!下官知晓!”良书海一边说着一边让丫鬟来搀着良玉回房。
良玉被丫鬟抱过去的时候,突然一把抓住景州的衣服,闭着眼睛,呓语般的低低喊道,“景州、”
景州身体微微一僵,看着女子抓在她衣袍上手指纤细,因握的太紧有些发白,反常的竟没有抬手将她拂开。
良书海是个读书人,生性禀直,思想陈旧,见女儿痴缠着景州不放,面上顿时闪过几分尴尬难看,忙吩咐丫鬟将良玉带下去。
景州看着良玉被两个丫鬟扶着进了内院,才转身出了良家,也未乘车,一个人独自走着回了将军府。
且再说初曦这里,和夏恒之两人吃了饭从酒楼里出来,夏恒之将她送回别苑,已是午后未时末。
刚一进西苑,沈烟轻便迎过来,皱眉道,“怎的去了这么久?”闻着她身上的酒气更是叹气摇头,倒了盏浓茶递给她,“就不该让你一个人出门,尤其是跟着夏世子!”
初曦喝的不多,脸上却也染了浅浅红晕,眯眼笑道,“美人儿,是不是想我了?”
“没喝醉就开始说胡话,是有人想你,不过不是我!”沈烟轻瞪她一眼,正了神色道,“殿下来过了,听说你和夏世子出去脸色有些不对,你且去东宫看看!”
初曦黑白分明的眸子转了转,浅抿了口茶,放下茶杯起身,“行,我去看看,正好,也该进宫看看皇后娘娘。”
宫玄让她休息几日再去上朝,所以她便偷懒几日再进宫面圣,但元后那里不同,现在她已经是名分上的太子妃,出门三四个月归来,理应去见一见元后。
“去吧!”沈烟轻神色缓下来,“早点回来,我让厨房做了几样你爱吃的菜,给你补补身子!”
“嗯,让下人去做,你别管!”
“知道了!”沈烟轻含笑道。
初曦出了花厅,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气,又回房间换了身裙衫才缓步往东宫走。
宫玄今日早晨走的时候,初曦还睡着,回到东宫后,看了一个时辰的折子,却一直静不下心来,怕少女睡过头,又不好好吃早饭,将手中折子放下,起身又回了别苑。
然而却没见到让他心神不宁的人,下人来告诉他,初曦和夏世子出门了。
男人面上波澜不惊,神色平静,眸子里却多了几分清冷。
墨辰要出去找,宫玄将他拦下,只淡声吩咐,初曦回来,立刻派人来东宫告诉他。
宫玄返回书房继续看折子,然而一直等到正午,也不见别苑里来人,脸色越发的沉郁。
午膳只寥寥吃了几口,荣禄在一旁伺候着,见他神色不对,几番打发人去别苑,然而宫人回来都道,太子妃还未回来。
宫人见主子心情不好,一整天都跟着提着心,喘气都不敢大声,所以此时看到初曦来,一个个顿时都高兴的像过节似的,一溜烟的跑去书房禀告。
初曦觉得今日东宫的宫侍实在热情的有些过头,还想着是不是最近宫里的薪水涨了。
天气晴好,春光明媚,东宫内景色怡人,初曦走的不急不缓,宫人们在后跟着,暗暗着急,恨不得抬着初曦过去。
走到书房门口,初曦漫不经心的问道,“殿下做什么呢?”
“回太子妃,殿下正看折子呢,您快进去吧!”
初曦脚步突的一顿,思忖道,“看折子呢、那我还是不打扰他了,我先去皇后娘娘那里看看!”
说罢,转身便走,留下身后那小太监一脸发懵惶恐的表情杵在那。
房内,“啪”的一声,宫玄手中毛笔猛然断裂,男人深吸了口气,却怎么也压不下胸口的抑郁之气,霍然起身,房门一响,还立在门前的小太监只见眼前风影一闪,宫玄已站在几丈外的廊下。
男人一身玄色锦衣,挺拔贵气,挡在初曦身前,俊颜绷紧,拉着她的手腕便往寝宫里走。
这女人,气人的本事简直越来越大!
初曦一脸诧异的跟在身后,“干嘛去啊?你不看折子了?”
宫玄不语,进了寝宫,砰的一声将门关闭,打横抱起她便往床上走。
初曦方反应过来,紧紧的抓着衣领,一脸惊恐的看着男人,“你要
干嘛?”
男人冷哼一声,一把将初曦扔在床上,女子顿时陷在团团软被锦缎之中,
“昨夜的,现在补上!”
“青天白日的,宫玄你抽什么疯!”
初曦利落的翻身而起,推开宫玄就要下床,却被男人一下撞了回去,双双倒在锦被上,衣服被扯开,胸前一阵剧痛,初曦顿时倒吸了口冷气,
男人来势汹涌,唇舌间带着压抑,似宣泄的不再只是,而是某种情绪。
初曦任他疯,紧紧的抱着男人的肩膀,胸膛鼓动,轻笑一声,“太子殿下这是吃醋了吗?”
宫玄突然停下来,埋在少女的肩膀上,重重的压在她身上一动不动,良久才含糊的“嗯”了一声。
对于夏恒之,他似总不能释怀,那是一种潜意识里的危险,让他不安。
尤其闻到女子身上的酒气,想象着她如何同那人把酒言欢,更是嫉妒的无所适从。
男人如此坦白到让初曦很意外,甚至觉得这个时候的宫玄还有些可爱,开口想要解释,话到嘴边,突然又咽了回去,其实她无需解释,宫玄并不是不信任她,只是心里不舒服罢了。
今日之事自己确实有欠妥当的地方,少女暗暗心道,今后尽量避免和夏恒之单独出去,就算真的有事,也要提前告诉宫玄一声。
省的某人不舒服,她也跟着受牵连。
“疼不疼?”男人声音懊悔。
“你说呢,不然我咬你试试?”初曦语气凶恶。
“好!”
男人干脆的道了一声,放下床帐,果真开始解衣。
初曦大惊,这衣服要是脱了,这一下午就不用下床了,揽上衣衫,撩开床帐就要跳下去,“太子殿下慢慢脱,我就不奉陪了!”
身体一轻,顿时又被男人拦腰抱了回去,头顶上男人长眸危险的眯着,唇角含笑,“这个时候说停,初曦觉得可能吗?”
宫玄的衣衫已经解开,露出大片紧致白皙的肌理,幽暗的大床里,泛着诱人的光芒。
初曦抿了抿唇,目中流光闪烁,仰身一口咬了上去,
“那便来吧!”
午后阳光柔和,透过雕龙纹镂空花窗,在地毯上洒下斑驳的随影,床帐上亦有双影紧紧相缠,呢喃轻吟若黄鹂鸣春,婉转如天籁。
窗外桃花开的正好,团团簇簇,如烟如霞,清风一扫,顿时簌簌落花雨下。
荣禄站在廊下,面无表情的面容上滑过一抹轻不可闻的浅笑,想着今日晚膳是不是要多加几道补品。
折腾到天黑,初曦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模糊中似被男人抱着去洗了澡,又被他往嘴里灌了几口汤,初曦迷迷糊糊的道了一声,“烟轻,晚饭我不吃了!”
说完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初曦这一觉竟然一直睡到第二日天亮,睁开眼,好一会才清醒,浑身似被石磨碾过,散了架一般,疲乏不堪。
宫玄正在一旁的桌案上看折子,起身过来,将她抱在怀里,浅笑道,“醒了,饿不饿?”
初曦这才发现自己仍在东宫里,揉了揉额头,穿衣服要下床,“不吃了,我要赶快回去,烟轻一晚上不见我估计又着急了!”
“不忙,昨日我已经派人去过别苑里了,让她不必等你,你先吃早饭,等下我带你去母后那里!”
“哦!”初曦放下心来,含糊应了声。
昨日就该去见元后,因为某人,又耽搁了一日。
吃过早饭再到清馥宫的时候已经快晌午,元后见到两人来,十分高兴,吩咐厨房多做几个菜,留初曦二人用午膳。
吃饭时,宫玄不用宫人,亲自为初曦夹菜盛汤,元后看在眼里,笑意深深,不住的含笑点头。
只是一顿普通的午膳,气氛轻松,其乐融融,初曦真有几分和家人一起吃饭的温暖感觉。
午后宫玄回东宫继续看折子,初曦陪元后说话。
三个多月的时间,东宫里的折子已经堆成山,这两日宫玄都在日夜批阅奏折。
从元后口中初曦得知乾元帝被安福和婉贵妃的毒药到底还是伤了身体根基,虽然已经去了残毒,有百里留下的药养着,但仍旧已大不如从前,乾元帝打算尽快将大位传给宫玄,司礼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差不多就在两个月以后。
等宫玄登基之后,便开始准备她和宫玄的大婚仪式。
此事宫玄也已经和初曦提过,等登基仪式一过,两人便上骊山,离中秋还有五个月,时间充足,耽搁一两个月也来得及。
初曦陪着元后剪了一会花枝,两人在椅子上休息,青兰姑姑端了茶盏和点心过来。
“太子妃请!”青兰姑姑面容慈祥,倒了茶水递给初曦。
初曦抬头展颜一笑,伸手去接茶盏,突然间手臂失力,似失去了知觉一般,茶盏直直落在地上,“砰”的一声,茶水瓷片四溅。
青兰姑姑一惊,忙跪在地上,将初曦裙摆上的碎片拂去,急声道,“奴婢该死,太
子妃动动脚看有没有烫到?”
元后也起身过来,满目紧张。
初曦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忙弯腰去搀扶青兰姑姑,“无妨,是我自己不小心!”
“不、不,是奴婢的错!”青兰姑姑面上歉疚,惶恐不安。
初曦也有些恍惚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在并没有烫到,青兰姑姑才松了口气,忙又为初曦倒了一杯。
坐了片刻,元后取了一个盒子递给初曦,温婉笑道,“这是皇上放本宫这里的,说是早就已经许给你的,让本宫交给你!”
初曦已猜到是何物,接过红木描金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红玛瑙瓷瓶,掌心大小,瓶子上面描金的三个纂体小字,“醉梦散”。
炼制天极丸的六味丹药,到此,全部都在初曦手中了。
初曦回到别苑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刚一进门,下人告诉她,梁王妃来了,已经等了一下午。
进了花厅,沈烟轻正陪着梁王妃说话,见她进来,梁王妃倏然转身,目含激动,“今日早上才听说你回来了,一切可还好?”
初曦有礼的点头,“劳王妃惦记,平安无事!”
梁王妃身姿端庄,目光却一刻不离初曦,笑道,“那便好,你父亲、他也很惦记你,本想来亲自看看你,又怕你不方便。”
梁觅走的时候托付初曦照顾梁王府,然而初曦一次也没去过,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忙道,“无妨,没什么不方便的。”
此时沈烟轻笑吟吟的上前,“我让厨房准备饭菜,梁王妃若不嫌弃便留下吃晚饭吧。”
梁王妃下意识的看了看初曦,目中里带着几分小心,低声道,“不必麻烦了,我看看曦儿便走。”
“若无事,便留下,一顿便饭而已。”初曦随口道了一句。
梁王妃顿时双目一亮,连连点头,“好!”
沈烟轻忙去厨房里让下人多准备饭菜,有差人去梁王府通话,说梁王妃晚上留在别苑里用膳。
饭菜摆上来,几人坐下,梁王妃一直看着初曦,似怎么也看不够似的,自己没怎么吃,只不断的给初曦夹菜,
“多吃点,看你又瘦了,女儿家还是要胖一点才好!”
“多谢!”
初曦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却见梁王妃登时手臂一僵,脸上的笑容也变的酸涩。
初曦这人最受不了别人对她好,如今见梁王妃这样顿时好像自己说错了一样,忙又道,“不要总管我,你自己用便可!”
“嗳!”梁王妃应了一声,面上的笑容才又恢复了几分。
初曦深吸了口气,自己实在不适应这样的热情,简直比上阵打仗还让她难受,见沈烟轻在一旁偷偷低笑,顿时瞪她一眼。
好容易一顿饭吃完了,初曦忙派了马车送梁王妃回去。
亲情太过小心,太过在意的时候,反而成了一种折磨,让人难以消受。
三日后初曦上朝,吏部自然也有一堆事情等着她做,江正等人见她回来也是欣喜万分,但到底有了太子妃这层身份,言语之间也拘谨了不少。
下朝的时候碰到景洲,两人并肩往外走。
刚刚三月,春寒逼人,见初曦穿的单薄,景州脱下身上的披风围在少女身上,他身材高大,宽大的黑色织锦披风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了起来,男人皱了皱眉,觉得自女子从南蜀回来消瘦了不少,想关怀几句,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